更衣室的战术板还沾着上半场的粉笔灰，叶小小拧开运动饮料的瞬间，听见普拉达在隔壁隔间咆哮；光头教练正对着电话吼出一连串英文，尾音里的兴奋几乎要撞碎玻璃：“看到了吗？那记扣篮！艾佛森都没他舒展！”
看台上的莱斯特，钢笔在笔记本上划出凌乱的弧线，页脚“冲动”二字被圈了又划。
他抬头看了一下八一寂静的主场，很明显，这个少年仅用半场球就征服了京都。
小小拿出手机，打开qq，发了一个鬼脸给小青，小青则回了一个擦汗的表情，跟着就是一句话：“比赛还没结束呢”
第三节哨声刺破穹顶时，叶小小持球推进的速度让场边摄像机的镜头都出现了虚影。
八一队刚换上来的后卫张博还在调整护腕，就被少年一个背后运球晃得踉跄；篮球像黏在他掌心的流星，从腋下钻出的瞬间，已稳稳落在快下的刘昊手中。
“唰！”53:28。
莫科的怒吼震得篮板都在颤。
这位被隔扣的悍将此刻红着眼扑上来，肘子带着风声顶向叶小小肋侧。
但少年像提前预判了轨迹，脚步轻点地板横移半尺，指尖在莫科腰间轻轻一挑；篮球脱手的脆响里，裁判的哨声紧跟着响起。
“第二次犯规！”尤宁的声音劈了叉，“莫科这是急了！叶小小这反应速度，跟装了雷达似的！”
叶小小站上罚球线时，看台上突然响起整齐的“Vp”呼喊，莱斯特的金丝眼镜仿佛接通了电源一般，不断的闪过白光。
两罚全中后，他突然朝着八一队替补席方向抬了抬下巴。
那眼神里的挑衅，比刚才的隔扣更让战神刘玉栋坐不住；老将就想站起身，却被身边的教练按住肩膀，后者摇了摇头：“他在激怒我们。”
但已经晚了。
胡克抢篮板时故意用膝盖顶翻布莱恩，裁判响哨的瞬间，叶小小突然从三分线外杀出，在空中截下即将出界的篮球。
在落地时他膝盖在地板上磕出闷响，却像没事人似的发起快攻，面对两人夹击，手腕一抖将球从人缝里塞给林晨耀。
底角三分入网的脆响，混着胡克领到技术犯规的哨声，60:28。
“第三次！”莱斯特的钢笔差点戳穿笔记本，“他在计算防守者的肾上腺素！”
叶小小的爆发像场突如其来的雷暴。
他断下张博的传球后，在中场线就起了三分；篮球飞过整条半场，空心入网的瞬间，记分牌跳成63:28。现场解说的嘶吼被淹没在欢呼声里，只能看见他张开双臂的剪影，像只刚掠过海面的鹰。
防守回合，他像道蓝色闪电穿梭在红色战袍间。
莫科的勾手被他从后方摁下，胡克的转身投篮被他指尖捅出底线，连刘玉栋难得的空位跳投，都被他飞身扑过来干扰；篮球擦着篮圈弹出时，老战神望着少年落地时踉跄的背影，突然低声骂了句：“小兔崽子。”
“第四次犯规！”当叶小小故意迎着陈可的突破造了进攻犯规，尤宁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八一队的防线要被冲垮了！这哪是打球，是单方面屠杀！”
78:32的比分像把钝刀，割得八一队替补席鸦雀无声。刘玉栋突然摘下毛巾摔在地上，金属挂钩撞在凳腿上的脆响，让全场瞬间安静。
“跟他拼了！”老战神的吼声里带着血腥味。
但叶小小的状态已经疯魔。
他在三分线外连续变向，脚踝的急停让地板冒烟，晃开防守后的后仰跳投，弧线比蔡小青画的抛物线还标准；快攻时面对三人围剿，他突然将球往篮板上一砸，自己跟进接球完成360度转身扣篮；篮筐摇晃的幅度，让裁判都下意识后退半步。
“82:34！”尤宁的嗓子彻底哑了，“单节20分！这是要把纪录簿撕了重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