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沉，烛光在书房内投下摇曳的影子。
玛蒂尔达依偎在拉斯洛怀中，声音闷闷地传来：“嗯，我知道...但那只是因为你需要萨克森吧？你需要一个德意志选侯的盟友，是不是玛蒂尔达都无所谓...”
拉斯洛的指尖微微一颤。他低头看向怀中人，发现她紫罗兰色的眼眸中闪着洞察一切的光。
“我想，就算我不来波西米亚，你也会来萨克森找我吧？”玛蒂尔达的语气异常肯定，“拉斯洛，你知道吗？太阳越是明亮，中心就越是黑暗...”
她的羽扇轻轻点在他心口：“你完美的外表下，心计太多，真情太少。一切似乎都是有意为之，蓄意而为。”
烛火噼啪作响，映出拉斯洛略显僵硬的神情。
玛蒂尔达继续轻声道：“知道我为什么羡慕西尔维亚吗？你在她身上用的心计...少得多。”
良久，拉斯洛轻轻叹了口气：“是的，玛蒂尔达，你看穿了我。所以...你现在要做什么呢？”
“是要转身离开，还是投入牢笼呢？”
“对啊，我现在要做些什么呢...”玛蒂尔达突然仰头，在他愣神间吻上他的唇。
这个吻带着些许惩罚的意味，却又饱含深情。“笨蛋，”她喘息着分开，“心计与真情并不冲突啊。”
她的指尖抚过他的面颊：“就像骄傲的我，也有着卑怯的一面。而你...”她紫罗兰色的眼眸中漾着水光，“你的算计与真心，我都接受。”
拉斯洛的呼吸微微一滞。他看见烛光在她眼中跳动，仿佛映照出自己从未示人的阴影。
“正如你迁就我的高傲与小心思，”玛蒂尔达的羽扇轻轻点在他心口，“我也该接纳你的谋略与城府。”
她忽然莞尔一笑，“拉斯洛，世上哪有完美无缺的人？正视自己的心计与情感，才是最重要的。”
窗外传来隐约的操练声，玛蒂尔达望向军营的方向：“就像那些士兵——你精心算计的军制改革收买人心是真，你真心关怀他们的温饱也是真。”
她的指尖与他交握，“他们对你的敬畏与爱戴，同样真实不虚。”
拉斯洛沉默良久，忽然将她拥入怀中。这个拥抱不同往日的温柔，带着几分卸下伪装的疲惫，又透着前所未有的轻松。
“知道吗？”他在她耳边低语，“你比那些议会里的老狐狸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