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被精心引导的双重解读产生了十分微妙的效果——既安抚了传统骑士阶层的情感,又悄然瓦解着陈旧封建价值观的根基。
作品甚至成为沙龙与宫廷中必备的谈资,无人敢承认自己未曾拜读,哪怕她只是将这本烫金封面的巨着摆在梳妆台上充作门面。
这部杰作也为这位常年活跃在意大利的遗腹子积累了惊人的声望。
骑士们称颂他为骑士中的骑士,贵族们赞誉他深谙骑士精神的真谛——尽管事实上,拉斯洛仅仅在清剿托斯卡纳山匪时短暂上过战场。
然而这并不妨碍他成为意大利半岛上千名贵族少女的梦中情人。
从热那亚到威尼斯,从米兰到西西里,不知多少怀春的贵族小姐幻想着能在舞会上与他共舞一曲,甚至只是得到他一个礼貌性的微笑。
她们在闺房中传阅着《堂吉诃德》,试图从字里行间解读出这位神秘殿下的理想与情怀。
在那些流传于沙龙间的轶闻中,再加上某些书籍的推波助澜,他逐渐被塑造成一个近乎传奇的形象:
有人称他为所有女人的男人,所有男人的女人——既是骑士们憧憬的明主,又是少女们梦寐以求的夫婿。
这种近乎神话的光环,让他的每一次公开露面都引发轰动,每一句随口之言都被反复传诵。
马基雅维利曾冷眼旁观这场愈演愈烈的崇拜风潮,在私人笔记中写道:
“民众总是渴望将期望寄托与他人,而一个兼具智慧、权势与神秘感的年轻君主,恰好满足了他们对英雄的一切幻想。”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种自发形成的个人崇拜,正在成为拉斯洛最宝贵的政治资本之一。
偶像治国这一块儿。
就连远在维也纳的西尔维亚,也得知了这种令其不安的风潮。
她在回信中半开玩笑地写道:听说意大利的淑女们都在为哥哥您的《堂吉诃德》倾倒,但愿您不会像主人公那样,被太多虚幻的荣誉冲昏头脑。
字里行间,隐约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占有欲。
拉斯洛特意命人将一本烫金精花精装版的《堂吉诃德》送往维也纳宫廷,赠予西尔维亚。
书中夹着一枚精心打造的银质书签,上面刻着哈布斯堡双头鹰徽——这是独属于他们之间的默契与连结。
这才让这头领地受到侵犯的小狮子平息下来。
当然,这四年间拉斯洛从未中断与其他女孩们的联络。
每年圣诞,都会有精心挑选的礼物送往维也纳、米兰和萨克森——或是威尼斯工匠打造的珠宝,或是佛罗伦萨画派的新作,总附带着他亲笔书写的信笺。
此刻的拉斯洛,数据面板已焕然一新:4,5,4的三维已然不弱于那些优秀的君主。
四年的经营让他不仅积累了巨额财富,更锤炼出君主应有的魄力与远见。
其手中的金币与力量,已足够支撑他取回他应有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