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骋连一个余光都没分给沈宴一下,径直穿过围观的人群走到吴所畏面前,伸手想去牵吴所畏的手。
可吴所畏只是微微侧身,那只手便落了空。
不过一寸的躲闪,却像根细针,精准地扎进池骋心口,密密麻麻的疼瞬间蔓延开来。
他看着停在半空的手,默默收了回来。
池骋没看吴所畏,也没回头,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沈宴,记住你说的话。再让我看见你打他的主意,后果自负。”
话音落,他不管身后嗡嗡的议论声,也不管沈宴铁青得快要滴出水的脸,转身就走。
刚迈出两步,却猛地顿住,身侧没有熟悉的脚步声跟上来。
池骋硬生生刹住脚步,回头时,眼底的冷硬褪了些,藏着点不易察觉的慌,声音也放软了几分:“大宝,走了。”
吴所畏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涩、委屈缠在一起翻涌。
他终究还是抬了脚,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
夜色浓稠,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路灯铺就的光影里,距离不远不近,一路沉默,只有脚步声落在地上,还有议论声,格外清晰。
上车后,池骋发动车子,一路无话。
直到车子驶到山脚下,四周静得只剩虫鸣,他才猛地踩下刹车,侧身一把将吴所畏拽进怀里。
力道大得近乎蛮横,像怕一松手,怀里的人就会消失不见:“大宝,别生气了好不好?”
吴所畏埋在他怀里,鼻尖萦绕着独属于池骋的烟草味。
那一瞬间,憋了许久的委屈像决堤的洪水,差点冲破防线。
他拼命告诉自己:忍住,吴所畏,别没出息。
他要是真在乎你,就不会拿你当赌注。一个拥抱而已,何必就此破防?
可话到嘴边,声音还是不受控制地发颤,带着未散的哽咽:“我没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