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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一起扛过枪,一起分过脏(2 / 2)

“啊!”“操!谁啊!”两个男生吃痛,下意识地松开了周逸鸣。沈文勤紧接着又挥舞着木棒,去支援其他被围攻、寡不敌众的同学,专门朝着对方的手臂、大腿等肉多的地方招呼,旨在解围而非造成严重伤害。

木棒在手,沈文勤顿时气势大增,他动作灵活,步伐敏捷,在混战中穿梭,每每在同学危急时出手。那个嘴最欠的瘦高个三角眼男生被他特别“关照”,屁股和大腿挨了好几下,痛得龇牙咧嘴,嗷嗷直叫,战斗力大减。

对面高二的学生见状,也纷纷有样学样,跑去树林边寻找“武器”,捡起树枝、木棍,甚至有人拿起了一块半截砖头。战斗升级,从徒手搏斗变成了更具危险性的械斗雏形。沈文勤临危不乱,他看到地上那个今天烧水用的铝制饭盒(钢种锅),立刻捡起来,倒掉里面的水,左手穿过锅耳的提手,将饭盒当成一面小圆盾,用来格挡对方挥舞过来的树枝木棍。同时他大声指挥着己方同学:“大家靠拢!别落单!拿东西的在前,空手的在后!围成圈!”

在他的组织下,原本散乱挨打的同学们迅速靠拢,下意识地听从了他的指挥,形成了一个简陋却有效的密集防御阵型。一部分人拿着木棍、树枝在外围招架,一部分人拿着铁桶、烧烤架等“重武器”伺机而动,俨然一副古代步兵结阵对敌的架势,虽然看起来滑稽,却在混乱中暂时稳住了阵脚。

就在战况陷入胶着,双方隔着几步距离互相叫骂、试探,准备下一轮冲突时,林薇和李静终于带着王老师、高二年级的陈老师以及连队上几个闻讯赶来的、身材健壮的棉农,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原来两位老师今天恰好在附近的棉田里检查雨后情况,听到女生的报告后,立刻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过来。

“都给我住手!反了你们了!!”王老师人未到,声先至,那声怒吼如同惊雷,在河滩上炸响,瞬间震慑住了所有打红眼的学生。

老师们和棉农迅速冲入人群,如同坚固的堤坝,强行将混战在一起的两拨人分开。棉农们有力的手臂像铁钳一样,将还在挣扎的学生牢牢按住。此时,战场一片狼藉,每个人都狼狈不堪,浑身上下沾满了黑褐色的泥浆,几乎看不出原本校服的颜色,脸上、手上或多或少都带着青紫和血痕。周逸鸣的校服袖子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里面的棉花;沈文勤的额头不知被什么划破了,一缕鲜血混着泥水顺着脸颊流下;其他同学也都挂了彩,气喘吁吁,眼神里还残留着未散的戾气和后怕。不过仔细检查下来,大多都是皮肉伤,最严重的也就是那个嘴欠的瘦高个,被沈文勤用木棒重点照顾了几下,此刻正捂着红肿的胳膊和小腿,哼哼唧唧,看样子疼得不轻,但也没有伤筋动骨。

“怎么回事?!谁先动的手?!为什么打架?!”王老师脸色铁青,目光如电,扫过在场每一个学生,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发抖。

陈老师也面色难看地看着自己班上这几个惹是生非的学生,特别是那个还在呻吟的瘦高个,无奈又气愤地摇了摇头。

经过一番七嘴八舌、各执一词的了解,两位老师基本弄清了事情的始末。陈老师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班上的学生不仅先出口伤人,言语极其恶劣,还先动手推人,于情于理都站不住脚。

“两边一起给我深刻的检讨,真是反了天了你们。”王老师最后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怒火,宣布了初步处理决定,“今天所有参与打架的,有一个算一个,回去每人写一份不少于一千字的深刻检查!把事情经过,自己的错误,都给我想清楚,写明白!”

陈老师也立刻点头,厉声补充:“没错!太不像话了!同学之间,有什么矛盾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尤其是你们几个高二的,身为学长,不但不起表率作用,还带头挑衅,言语粗俗,性质极其恶劣!检查之外,回去还有额外处分!”

最后,老师们不仅严厉批评了双方,还没收了所有的“战利品”——两个水桶里的鱼和河虾,一条都没给剩下。高二学生辛苦抓到的几条鱼也一并被收缴,他们脸上写满了不甘和懊恼,却不敢再多言。市二中的学生被王老师严令立即返回连部驻地,不得在此逗留。

在周逸鸣被老师催促着离开前,沈文勤急忙挤过人群,凑到他身边,低声道:“周逸鸣,给我留个加工厂的联系方式。”

周逸鸣用没受伤的手擦了擦嘴角已经凝固的血迹,迅速从湿漉漉的裤兜里摸出半张皱巴巴的纸片和一支短铅笔,草草写下了一个号码,塞到沈文勤手里,同样压低声音,眼神里却带着一丝不打不相识的狠劲儿:“今天这事,没完!等我回去安顿好,再联系你。那帮孙子,等着瞧!”

回到连队后,沈文勤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垂头丧气地直接回宿舍清洗休息,而是悄悄找到了正在自己房间里生闷气的王老师。

“王老师……”沈文勤站在门口,轻声叫道。

王老师抬头看见是他,立刻板起脸,没好气地说:“沈文勤!你还好意思来找我?你今天带头跟高二的学生打架,性质多恶劣!等着学校严肃处理吧!”

沈文勤没有被他吓住,脸上反而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带着点狡黠的笑容,他走进房间,试探着问:“王老师,处理的事情先放一放……我就是想问,能不能……从没收的鱼里面,分给我们几条?大家忙活一上午,还挂了彩,总得……补充点营养。”

王老师一听,火气又上来了,指着沈文勤:“沈文勤!你这是什么态度!犯了错还想讨价还价?我告诉你,没门!那些鱼全部充公!你们谁都别想碰!”

沈文勤不慌不忙,依旧平静地看着王老师,语气却带着一丝笃定:“王老师,您先别生气。我就是想起来……昨天那些小鲫鱼,用油一炸,炸得酥酥脆脆的,连骨头都能嚼了,再撒上点辣椒面、孜然粉,那味道……啧啧,确实是下酒的好菜啊。想必……李叔他们也觉得挺好吃的吧?”

王老师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随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得通红,像是被戳破了最隐秘的心事,他支支吾吾地,眼神躲闪,声音也低了下去:“你、你……你胡说什么!什么炸小鱼……我、我不知道!”

“王老师,”沈文勤向前凑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却清晰无比,“我昨晚起来方便,看得清清楚楚……您提着我们那桶鱼,去的正是老李家方向。今天这事,我们确实有错,冲动打架,该写检查写检查,该挨批评挨批评。但起因,您也清楚了,是对方先挑衅,言语侮辱同学,还先动手推人。我们算是被动还击,防卫过当。您要是严格按照校规,重重处理我们……那昨天晚上的事,万一不小心传出去,恐怕对您……也不太好吧?”

王老师被沈文勤这番连消带打、软中带硬的话说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完全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他瞪着沈文勤,看了好几秒钟,最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无奈又懊恼地摆摆手,语气软了下来:“行了行了!你小子……就你精明!给你给你!拿几条赶紧走!记住,下不为例!今天打架的事,检查必须写!写深刻点!”

沈文勤看着另外一个将近半桶的河虾,指着那些虾说到:“老师这麻虾处理不好,吃起来容易拉嗓子,要不你还给我们一点,我们替老师们提前试吃一番。”

王老师听了又无奈又好笑说到!“就你这个,呃,小滑头点子多。行了,你自己挑上一点。下不为例啊。”

沈文勤说到,谢谢老师,于是把虾倒一半到装鱼的桶。然后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王老师说到:“唉,这丫头,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假小子。”

晚上,沈文勤借用连队那部老旧的公共电话,按照周逸鸣留下的号码,辗转打到了市二中学生在团部的临时住处。让他意外又欣慰的是,接电话的正是周逸鸣,而且他带来的五个同学全都在场,包括那个他以为伤重需要送回市里治疗的男生。原来那位同学只是额头和手背有些轻微擦伤,经过连队卫生员的简单清洗消毒和包扎后,已经并无大碍,只是看起来有些狼狈。

“今天真是对不住你们,”沈文勤握着听筒,真诚地道歉,“本来是想带你们好好玩一下,结果惹出这么大麻烦,还连累你们受伤。”

电话那头的周逸鸣声音依旧爽朗,虽然带着点疲惫:“嗨,说这些干嘛!不怪你们,是那帮混蛋太欠揍!仗着年纪大就欺负人,嘴还那么臭!不过说真的,文勤,”他话锋一转,语气里带上了由衷的佩服,“没看出来啊,你打架还挺厉害的!那木棒挥得,呼呼生风,有章有法的,几下就把那嘴贱的家伙撂倒了!还有你那临阵指挥,结阵对抗,跟演电影似的!牛逼!”

沈文勤在宿舍后面一处避风的空地上,重新生起一小堆篝火。他将从王老师那里“争取”来的鱼仔细清洗干净,又用之前让大家准备的盐、辣椒粉、孜然,以及从食堂大师傅那里软磨硬泡来的葱花和少量食用油,开始给周逸鸣他们烤鱼。周逸鸣等人如约而至,虽然脸上还带着伤,但精神头都还不错。

橘红色的篝火跳跃着,驱散了秋夜的寒意,也映照着少年们年轻而带着伤痕的脸庞。沈文勤专注地翻动着串在树枝上的鱼,动作娴熟。鱼皮在火焰的炙烤下渐渐变得金黄酥脆,油脂滴落在火堆里,发出“滋滋”的声响,诱人的香气随着夜风飘散开来,比白天的更加浓郁。那些捞到的河虾,沈文勤死皮赖脸的要来一部分。反正量多。胖男生就按照沈文勤的方法,成功地从一个关系好的棉农家里买来来了一点面粉和一小桶油,就在那个钢种锅上,烧热了油,将裹了薄薄一层面粉的河虾下锅炸。很快,一股不同于烤鱼的、极其霸道的油炸食物的焦香弥漫开来,金黄色的炸虾在油锅里翻滚,令人食指大动。

“来来来,尝尝看!”沈文勤将第一批烤好的鱼分给大家,金黄的烤鱼外焦里嫩,冒着热气,孜然和辣椒的香味混合着鱼肉的鲜香,直往鼻子里钻。这次从李大妈那里带了一点油,顺便两边刷了次油

周逸鸣接过烤鱼,吹了吹气,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顿时眼睛瞪得溜圆,也顾不得烫,含糊不清地赞叹:“唔!好吃!太香了!文勤,你这手艺绝了!比我在市里烧烤店吃的还够味!”

另外几个市二中的学生也纷纷咬了一口,立刻被这原始而纯粹的美味征服了,之前的怨气和疲惫仿佛都随着这口烤鱼烟消云散,赞不绝口:

“哇!真的好吃!鱼肉好嫩!调料也入味!”

“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能吃到这么地道的烤鱼!”

“沈文勤,你太厉害了!又会做鱼钩,又会打架,还会烤这么好吃的鱼!跟你混真有口福!”

那个负责炸虾的胖男生也得意地端着一大盘金灿灿的炸虾过来:“来来来,尝尝咱的手艺!文勤哥教的,酥炸小河虾!”

大家立刻被炸虾吸引,纷纷伸手去拿。炸得恰到好处的河虾,入口极其酥脆,几乎不需要咀嚼,“咔嚓”一声,连头带壳一起在口中碎裂,鲜美的虾味和油脂的焦香完美融合,瞬间征服了所有人的味蕾。

“这个虾!太好吃了!真的连壳都能吃!”

“香!太香了!比烤鱼还香!”

“没想到这小河沟里的虾,炸出来这么美味!”

“文勤哥,你这吃法太绝了!以后我们就跟你混了!”

市二中的学生们一边狼吞虎咽,一边由衷地赞叹着,对沈文勤和他这边同学的“生存技能”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们原本对这次冲突可能还有些许埋怨,但在品尝了这顿意外而美味无比的烤鱼和炸虾后,那点不快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共同经历磨难后、共享成果的亲近感。

“其实今天这事,”一个市二中的学生啃着鱼,真诚地说,“虽然打得挺狼狈,但也让我们看到了你们的义气和团结。为了维护同学,敢跟高年级的学长动手,够爷们!够朋友!”

“对!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另一个附和道。

趁着其他同学还在热火朝天地分享美食、争论着哪条鱼烤得最好、哪只虾炸得最酥的时候,周逸鸣拿起一条烤鱼和几只炸虾,把沈文勤拉到了篝火旁稍微安静点的角落。月光清冷地洒在地上,与篝火的暖光交织。周逸鸣的表情在光影中显得有些犹豫,他咬了一口烤鱼,咀嚼了几下,似乎在组织语言。

“文勤,”他咽下食物,声音比刚才低沉了一些,带着明显的斟酌,“今天……那帮混蛋说的那个词……就是那个‘人妖’……”他顿了顿,小心地观察着沈文勤的脸色,“你……千万别往心里去。那帮人就是嘴贱,故意恶心人,找存在感。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相处了这两天,心里都有数。仗义,有担当,有本事,比那些只会耍嘴皮子的混蛋强一百倍!”

沈文勤沉默了一下,篝火的光芒在他清秀的脸上跳跃,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他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平静:“我知道。谢谢。”

周逸鸣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安慰或者表明立场的话,但这时,他的同学在远处大声喊他,说炸虾快被抢光了。他只好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用力拍了拍沈文勤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最终只是轻声说:“总之……你多保重。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沈文勤把最后一批烤好的鱼和炸虾分给大家,看着周逸鸣和他的同学们,认真地说:“今天真的连累你们了,心里很过意不去。以后要是有机会来黄羊镇,或者需要我沈文勤帮忙的地方,随时来找我。”

周逸鸣将最后一只酥脆的炸虾丢进嘴里,满足地咀嚼着,拍了拍手上的油渍,站起身,向沈文勤伸出手,脸上是真诚而爽朗的笑容:“文勤,啥也别说了。经过今天这事,你这个朋友,我周逸鸣交定了!以后来市里,记得一定找我!我带你去吃更好吃的,玩更好玩的!”

月光下,篝火边,几个来自不同学校、不同背景的少年,围坐在一起,分享着美味的烤鱼和炸虾,白天的冲突、身上的伤痛、最初的陌生与隔阂,仿佛都随着这食物的香气和真挚的话语飘散在寒冷的夜空中,取而代之的是大家一起扛过枪,一起分过脏的铁哥们交情。

沈文勤看着周逸鸣和其他市二中学生真诚的笑容,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虽然过程充满了意外和暴力,但最终结果似乎并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