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里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后,唐知瑾还是找上了他娘,他不想再如此下去了。
“娘…”
“怎么了?”唐大伯母正准备腌些咸菜,往常一缸可以他们一家吃一年了。
现在人多了起来,一缸就少了些。
所以她准备再腌一缸小的。
活干着累,可唐大伯母做着甘之如饴。
“娘,你帮我把那个秀才的婚事拒了吧。”他还不想嫁人。
“拒了就拒了。”唐大伯母弯着的腰僵了一瞬,轻描淡写地答应了。
她也听到了哥儿的哭声。
她的孩子不和别人家的比了。
唐知瑾最近没日没夜地绣帕子挣钱,性子都安静了不少。
她看着心疼。
“娘!”唐知瑾眼眶一霎又红了,“娘,我想去学刺绣。”
他本就比别人有天赋,嫂子和倩儿他们一张帕子只能挣五六文,而他可以挣九文、十文。
若是花样新颖、复杂些,到十五文也是也是有的。
“学刺绣?”唐大伯母手不禁停住了。
这不是会了吗?
还要学什么?
“娘,我听闻青溪村中来了位会苏绣的绣么,我想去拜师。”
既然人生无定数,那为何他不能给自己挣出个前途,要靠着别人?
唐诺不也是吗?
哄得那男人给他机会,学着当家开铺子。
他也可以,学苏绣挣银子,自己开铺子,当自己的家!
唐知瑾愈想着眼睛愈发亮,心中突然就生出了豪情万丈!
绣坊的、胭脂铺子的掌柜可以是哥儿、女子。
那就没人说他不可以。
到底是能帮助夫君发家、青云直上的哥儿,唐知瑾也有他的韧性。
而唐诺在走上和以前不一样的路时,在某件事情上也终于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姚锦年在此时也不拿乔了,谨记今晚多做少说,以免误事。
唐当家的最近有了些底气,已经开始有些蠢蠢欲动了,想着要不了多久,不仅是要银子要人,估计也要开始掌权当家做主了。
蜡烛滋啦了一声,把这对含情脉脉相望的“新人”惊醒。
“这交杯酒夫君换成果酒了?”唐诺一进门还没来得及问院子为何喜庆一片就被黄宁请去了洗浴室洗漱了。
衣服是正红色的大袖衫,款式绣样也是祥云纹。
唐诺还以为自己要第四次成亲了。
不过这也差不多了。
他们成亲那日姚锦年在病榻上下不了,代他拜堂成亲的是一只大公鸡。
他呢,被关在房间里守着姚锦年,也从未见过外头热闹的场面。
“这果酒乃是桑葚酒,酸甜可口又养生,周大夫酿的,夫郎觉得味道如何?”
姚锦年一口喝下合卺酒,滋味是真不错。
下人都撤下去了,院子里就坐着他们二人。
对月交杯,甘苦与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