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比人呐,咱也快跟着整上一个,今晚我不用守夜……”
“对啊对啊,还有帐篷睡,这姚木头这次准备的怎么这么多?”
“谁知道呢,一个流犯,至于吗?”
“就是……”
唐诺里听着谈论的声音逐渐远去,弯着腰从帐篷里出来。
他对他确实不错,搭帐篷麻烦,带帐篷不容易,帐篷也不便宜。
看解差们都不带就知道了。
当然,在此之前他们并不认识,带上这些也不是为了他。
可他除了这身皮囊,还有什么值得他对他好的呢?
不讨喜的性子?还是这罪人的身份……
这边姚锦年砍够柴火后也没有歇息,反而是开始利用树干什么的在山洞旁搭建起一个两三平的小木屋。
这走出一身汗,洗澡做不到,但擦洗一下还是可以做到的。
特别是小哥儿更得注意这些健康问题。
屋子搭好了,姚毅水也烧好了。
也幸好这附近有小溪,不然还真弄不来太多水。
“唐诺,整理好了吗?”姚锦年一身汗,看着他的床铺心里乐开了花,但面上还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木头样。
“嗯,还有何事?”火光照耀下的唐诺显得柔顺乖巧,恍然间让姚锦年有一种他们是新婚夫夫的错觉。
“无事,无事……”姚锦年被美貌晃了眼,差点就忘记了他进来寻找唐诺是为了什么。
“有事有事!”
对上唐诺疑惑的目光,姚锦年尴尬地搓了搓手,“水已经烧好了,你可要去洁身一下。”
唐诺更茫然了,这荒郊野岭的,可不是适合洗漱的地儿。
姚锦年示意唐诺跟上,把他带到了小木屋前,掀开了布帘,“水已经放进去了。”
唐诺楞在了原地,马灯明明晃晃的,跟他的心一样。
此前他还嗤笑过话本中的小姐轻易将芳心落在一无所有的书生上。
可现在的他也不遑多让,不过三日光景,他便觉得这莽夫体贴了。
明明他昨夜入睡前还在权衡利弊是否要委身于他。
可这委身与委身还是大有不同的。
“快些洗漱吧。”姚锦年恪守规矩,如今也没碰到过唐诺的一根手指头,尽管他现在很想来个摸摸头。
“好。”唐诺对姚锦年笑了笑,眼神中透露着喜悦和羞涩。
这笑容比篝火还亮。
“郑哥郑哥你看……”又是庄铁柱的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大声。
“看什么看?”郑文没好气地甩开庄铁柱的手,刚刚如厕不太通畅,正火气大着呢,看谁都不顺眼。
“看那啊?”庄铁柱一如既往的没眼色,还兴致勃勃地想过来找姚锦年。
但被姚锦年挡住了,再走近就能听到唐诺在里头的声响了。
“里头有人。”姚锦年解释了一句。
“这屋干啥的?可以睡觉吗?”庄铁柱踮脚越过姚锦年遮挡的身体看向木屋。
“洗漱用的。”
一听姚锦年的介绍,庄铁柱就失去了兴趣,小溪里洗洗睡觉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