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些解差更多的是求财,他的银票以后可以分出三分之二给这位大哥。
至于求色……
若是不野蛮的,他除了死,还能如何。
“请问差爷该如何称呼?”唐诺还是问了一声,总不能连个称呼也没有。
若是这人性子好,他未免也不可狐假虎威,省的他阿爹又克扣他粮食。以前尚可忍耐,可现如今没有是当真会命丧黄泉。
“喊哥哥?”姚哥就和郑文他们一样了,姚大哥不行,像小弟喊的,他想亲密一些的。
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想当大哥的他了。
唐诺拿起包子的手都顿了一下,这汉子也太厚颜无耻了些。
这哥哥是能乱喊的吗?
唐诺没有回答。
姚锦年也看着唐诺不说话。
两人好像在较劲儿,玩看谁先说话的游戏。
但姚锦年能怎么办,其实他也知道自己太冲动。
对于他来讲,唐诺就是他的伴侣,但对唐诺来讲他只是一个陌生人。
是他太心急了,“那姚大哥?”
这个称呼唐诺欣然接受。
“姚大哥,我以后会报答你的!”唐诺说到后面有点心虚,但不妨碍他许诺。
“以身相许?”姚锦年又忍不住嘴瓢,老婆能看不能抱,还不熟,有点难受,而且他可不想听到唐诺接下来说什么衔草相报。
唐诺虽然气恼这人三句两句不离“调戏”他,但谁让他现在形势所迫,要忍辱负重呢。
只好假装没听到,专心地吃着午膳。
自入狱到流放以来,这一餐可以算得上是珍馐美味了。
姚锦年做梦都没想到他的操之过急反而适得其反,他媳妇现在是“人在屋檐下”,将这些“好”默默换算成解差的物价等着两清。
“姚哥,这汤还有没有?来一口?”郑文也是攒了家底的人,自己带了牛车也雇了车夫。
但他的车夫显然没有“厨师”功能,煮个热水已经是不错了。
“那我也要!”这么嘹亮热情的嗓子一听就是今年刚上职的庄铁柱。
姚锦年添了一些在唐诺的碗里,又把自己的加满,剩下的半锅都端给了郑文,“料没多少了,你们自己分。”
“行,谢了姚哥!”郑文也不扭捏,爽快地端走了。
这一路那么长,都是弟兄计较太多做什么,总有机会还回来的。
姚哥这次可太上道了,找了一个厨艺这么好的车夫,看来这一次路上没有那么难熬了。
吃完午膳唐诺自觉地清理起了杌凳上的东西,虽然也不多。
但是没地方清洗。
“我来吧。”姚锦年端起了汤碗和盘子,递给了在牛车上吃饭的姚毅。
回来的时候又递给了唐诺一个新的湿手巾,“给。”
“谢谢姚大哥。”唐诺把杌凳用抹布擦干净,再用手巾擦了脸和手。
“要不要去牛车上歇一会?”姚锦年提议道,虽然唐诺大概率不会同意。
“不用了。”果不其然,唐诺摇摇头,这午膳时他都觉得如芒在刺。
万一过几天姚大哥奇异劲头过了,那他一个人孤立无援的,轻省惯了就受不得苦了,那接下来的路要如何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