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听清他具体说了什么。
但就在他低语的同时,他丹田处,那缕看似毫无生机的“稻草道基”,以及沉寂的【归墟触须】,同时产生了微不可查的悸动。
没有光华,没有声势。
然而,在那三个渗透波动即将触及陈默身体的瞬间,它们前方的虚空,仿佛被无形的手凭空系上了三个“结”。
这三个“结”并非能量屏障,也不是空间褶皱,更像是一种……逻辑上的“断点”。
第一道渗透波动,在触及“结”的瞬间,其蕴含的“渗透”指令被强行扭曲、覆盖,变成了毫无意义的“自我循环”指令,这道波动开始原地打转,迅速消耗自身。
第二道波动,其“锁定陈默”的目标定义,被悄无声息地替换成了“锁定酒吧内最坚固的规则结构”,它立刻调转方向,徒劳地冲击着坚不可摧的吧台底座。
第三道波动最是诡异,它携带的“湮灭”特性,在碰到“结”时,仿佛触发了某种反弹机制,其“湮灭”目标被瞬间定义为了“自身存在”,这道波动如同被橡皮擦抹去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外部那三个潜行特化的镜像单位,几乎是同时身躯一僵,随后一个开始原地无序闪烁,一个疯狂撞击无形壁垒,最后一个则直接化为青烟消散。
渗透,被化解了。
以一种完全不符合常理、近乎“蛮不讲理”的方式。
凌波和贾船长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又看了看地上依旧昏迷不醒,只是眉头略微舒展了一些的陈默。
“……他……他干的?”凌波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贾船长咽了口唾沫,眼神复杂:“好像……是。在他无意识的情况下……自动触发的?”
调酒师盯着数据面板,上面记录下了刚才那短暂瞬间发生的、极其诡异的规则变动。他缓缓抬起头,看向陈默的目光中,第一次带上了某种……类似于“惊叹”的情绪。
“不是主动施法。是‘定义’的残留效应。”他分析道,“他昏迷前对‘稻草之道’的领悟,形成了一种被动的、基于他自身存在本能的……规则层面自动防御机制。”
“当外界的威胁触及他预设的‘安全边界’,这种机制就会自动激活,以他理解的‘定义’方式,扭曲、覆盖或抹除威胁的‘根源逻辑’。”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语气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波动:
“这意味着……只要他的‘道’不灭,即便在昏迷中,他也近乎……不可被特定方式锁定和刺杀。”
酒吧内,一片寂静。
只有光幕上,外界镜像军团依旧在稳步推进,更大的危机正在逼近。
但此刻,凌波和贾船长看着地上那个昏迷的、看似毫无反抗之力的身影,心中却莫名地生出了一丝诡异的安心感。
这个家伙,就算倒了,也是个浑身带刺、能让敌人崩掉牙的硬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