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亦然的手机在安静的房间里持续震动。
他盯着屏幕上“莫问”两个字,整个人僵在那里。
三秒。
五秒。
十秒。
铃声还在响。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方悬停。
接,还是不接?
接了,就要面对那个男人的质问和羞辱。
不接,后果可能更严重。
铃声还在响,每一声都像催命符,敲击着他脆弱的神经。
萧亦然闭上眼,深呼吸,最终还是滑动了接听键。
“喂。”
他的声音沙哑。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冰冷得让人窒息。
“我给了你《加冕》,你却输给了一首口水情歌。”
没有问候。
没有安慰。
甚至没有给萧亦然开口的机会。
“萧亦然,这就是你在中州学到的东西?”
莫问的声音像刀子一样割着萧亦然的神经。
每个字都带着锋利的质疑,每个音节都在质问他的价值,质问他是否配得上“中州”这两个字。
萧亦然急忙开口辩解。
“莫老师,《加冕》没有问题,是那个凌夜用了卑鄙的手段,他故意迎合观众的廉价情感…”
“够了!”
莫问的声音猛地拔高,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艺术的殿堂,不需要廉价的眼泪!”
“失败者没有解释的资格!”
萧亦然的话被粗暴地打断,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莫问的声音愈发严厉,带着一种高高在上: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你的失败,玷污的不是你的名字,是我的!”
“你让这两个字,在南炽州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这句话像重锤一样砸在萧亦然心上。
他想反驳,想解释。
想说《后来》根本不是什么高雅艺术,不过是迎合观众情绪的投机取巧。
想说凌夜利用的是观众的廉价同情心,根本不是真正的实力较量。
但他发不出声音。
因为他知道,在莫问眼里,失败就是失败。
过程不重要,理由不重要,只有结果重要。
房间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萧亦然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还有莫问在电话那头缓慢而有节奏的呼吸声。
这种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压迫感。
就在萧亦然以为莫问要挂断的时候,那个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过,那个叫凌夜的年轻人,确实有点意思。”
什么意思?
莫问在夸凌夜?
“能够用《海底》和《后来》连续击败你,说明他对情感的把控确实有独到之处。”
“虽然手法稚嫩,但直指人心的能力不容小觑。”
“下一场你的主题是,对吗?”
莫问的声音里突然带了一丝玩味:“很好。”
“莫老师,您的意思是…”
“我会给你写一首新歌。”
莫问的话让萧亦然瞬间精神起来。
“一首真正能带来的歌。”
萧亦然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您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机会?”
莫问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
“萧亦然,你还没搞清楚状况,这不是给你机会,这是给我机会。”
“给我机会证明,我莫问选中的人,不会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