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魂气巨浪撞在四人的光盾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正殿的石墙裂纹瞬间蔓延,碎石像暴雨般砸落,江辰被气浪掀得往后飞退,后背重重撞在殿柱上,一口黑血猛地喷在冥晶上,暗紫光瞬间暗了大半。容奇死死攥着镇邪刀,金芒光盾已经被噬魂气蚀出无数小洞,左臂的黑血顺着刀身往下淌,连刀柄都被染得滑腻,他能清晰感觉到噬魂气顺着伤口往骨髓里钻,每动一下都像有无数把刀在刮肉。
“撑住!”容奇的嘶吼卡在喉咙里,刚想往前迈步,噬魂阎罗的镰刀突然再次劈来——这次刀身裹着淡黑色的“魂蚀刃”,刃风掠过地面时,石砖瞬间被劈成齑粉,连地脉节点的淡金光都被压得暗了一瞬。
林薇立刻将最后几张符纸点燃,红光朝着魂蚀刃飞去,却被刃风瞬间绞碎。她的手腕还残留着魂火灼痕,此刻又被气浪扫中,身体重重摔在苏淼身边,两人一起滚到殿柱后,苏淼碎成两半的护魂玉突然“嗡”的一声轻颤,绿光微弱到几乎看不见,却还是勉强挡住了飞溅的碎石。
“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苏淼的声音轻得像耳语,她看着殿中央被噬魂阵困住的金色光团——那是阎罗的冥权之力,此刻正被阵眼的噬魂气慢慢吞噬,光团边缘已经开始变得模糊,“阎罗撑不了多久了……”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两道尖锐的哨声,声音里裹着噬魂气,听得人魂息发颤。噬魂阎罗的动作突然顿住,骷髅面具下的绿火猛地亮了起来,朝着殿外嘶吼:“按计划行事!别让他们跑了!”
两道黑影应声从殿外窜入,速度快得像鬼魅——左边的黑影穿着紧身黑衫,手里握着两把淬满魂蚀液的短刃,刃尖滴下的黑液落在地上,瞬间蚀出小坑;右边的黑影则披着破烂的斗篷,斗篷下露出无数道细如发丝的魂线,每道魂线都缠着一缕挣扎的残魂,一进门就朝着地脉节点的方向甩去,显然是想彻底困住阎罗。
“是‘噬魂双使’!”老冥差的声音带着绝望,他刚才被碎石砸中了腿,此刻正趴在地上,枯骨指着那两道黑影,“‘王’的底牌!左边的是‘蚀魂使’,短刃能碎魂;右边的是‘缚魂使’,魂线能锁魂!他们俩联手,连十殿阎罗都要避着走!”
蚀魂使率先扑向容奇,短刃直刺他的胸口——专挑金芒最薄弱的位置。容奇急忙侧身,刃尖擦着肋骨划过,带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黑血瞬间喷溅,他闷哼一声,镇邪刀金芒突然暴涨,朝着蚀魂使的脖颈劈去,却被对方用短刃挡住,刃刃相撞的脆响震得人耳膜发疼,噬魂气顺着刃身往容奇的手臂爬,他的皮肤瞬间变得乌黑。
缚魂使则趁机朝着江辰甩魂线,无数道黑线像毒蛇般缠向他的四肢,江辰刚想催出冥力斩断,却发现魂线竟能吸收冥力——紫光刚碰到魂线,就被瞬间吸走,连暗紫光刃都凝不出来。他被迫往后退,后背却撞到了殿柱,魂线瞬间缠上他的脚踝,尖刺般的魂线立刻扎进皮肉,江辰只觉得魂息被强行往外扯,眼前开始发黑。
“江辰!”林薇从地上爬起来,捡起一块碎石朝着缚魂使砸去,却被对方用魂线缠住手腕,碎石“哐当”掉在地上,她的身体被魂线拽得往前踉跄,眼看就要被拖到缚魂使面前,苏淼突然扑过来,用碎成两半的护魂玉抵住林薇的手腕。
玉面的裂纹再次崩开,一道微弱的绿光顺着魂线钻进去,缚魂使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魂线瞬间缩了回去,斗篷下的残魂纷纷躁动起来。可苏淼却被反弹的噬魂气震得往后倒,头重重磕在石砖上,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苏淼姐!”林薇的哭喊卡在喉咙里,刚想爬过去,蚀魂使的短刃突然朝着她的后背劈来!容奇目眦欲裂,不顾左臂剧痛,猛地扑过去将林薇推开,短刃狠狠劈在他的后背,黑血瞬间染红了衣衫,他闷哼一声,镇邪刀从手里滑落,金芒彻底暗了下去。
江辰看着倒下的容奇和苏淼,胸口的冥晶突然剧烈发烫——不是因为噬魂气,而是因为愤怒。他将仅剩的所有冥力和圣眸之力全部催出,暗紫光与淡金光交织成一道巨大的光刃,朝着缚魂使的方向劈去!光刃掠过地面时,石砖被劈出一道深沟,连噬魂阵的阵眼都被震得晃了一下。
缚魂使没想到江辰还能反击,急忙用魂线抵挡,却被光刃瞬间劈断大半,斗篷下的残魂纷纷消散,他发出一声惨叫,往后退了几步,正好撞在蚀魂使身上。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朝着地脉节点扑去——既然杀不了四人,就先吞了阎罗的冥权之力!
江辰想阻止,却被魂线的余劲缠住了腿,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朝着金色光团扑去。老冥差趴在地上,枯骨朝着双使扔去,却被蚀魂使的短刃瞬间劈碎,老人绝望地闭上眼,以为一切都要结束了。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