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入口竟是那口棺材,那棺材的煞气仍在翻涌,阿珂的眼眸金光撑起的屏障被震得微微发烫。容奇握紧长剑,黑色尸气在周身凝成一道尖锐的气刃,猛地朝着煞气最浓处劈去,他的尸气虽与邪祟同源,却因常年修炼镇邪术法,带着克制阴煞的冷冽,气刃划过之处,翻腾的煞气竟被撕开一道缺口。
“快!趁煞气未合拢!”容奇率先跃入地窖,林薇紧随其后,手中符纸在空中划出三道金色弧线,“敕令?镇煞符!”符纸贴在地窖壁上,立刻爆发出柔和金光,将周围的煞气暂时逼退,为众人开辟出一条通道。
苏忠扶着何朗秋走在中间,何朗秋早年守护幽冥边界时曾与尸煞交手,此刻正低声提醒:“尸煞的煞气会随移动扩散,大家尽量靠近阿珂的金光,别被煞气沾到皮肤,一旦侵入经脉,阳气会被瞬间吸干。”他从行囊里取出几枚青铜铃铛,轻轻一晃,清脆的铃声穿透煞气,让周围躁动的阴邪之气暂时平复。
阿辞的蛊虫在前方引路,泛着淡金的虫身穿梭在昏暗的通道中,遇到隐藏的煞气节点便吐出金色丝线标记。“前面有转弯,煞气更浓了。”她紧盯着蛊虫传来的感应,腕间蛇形印记微微发亮,与蛊虫的金光形成呼应,“我的蛊虫能感知到活物的气息……前面好像有很多残魂在哭。”
江辰举着八卦镜”走在最后,镜面映出的地底景象越来越清晰:通道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洞穴顶部垂着无数钟乳石,石尖挂着发黑的血珠,每一滴坠落都在地面砸出细小的黑坑;洞穴中央的尸煞已退回那具发黑的棺材旁,而棺材周围,竟堆积着数不清的尸体残骸——有穿着古代兵甲的枯骨,有近代山匪的破衣烂衫,还有像货郎那样穿着寻常布衣的新鲜尸体,层层叠叠堆成一座小山,黑红色的血渍顺着尸山往下流淌,在地面汇成一道腥臭的血沟,血沟里还漂浮着细碎的骨片,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
“这哪是养尸地,简直是尸山血海……”江辰看清镜中景象,倒吸一口凉气,“八卦镜显示,这洞穴是‘聚煞穴’,地脉深处的阴气会源源不断往上涌,而这些尸体,就是被阴气吸引来的邪祟拖至此地,慢慢滋养尸煞的‘养料’。”
众人走到通道尽头,借着阿珂的圣眸金光,终于看清了地下洞穴的全貌。尸山上的尸体姿态各异,有的肢体扭曲,有的七窍流血,最顶层的几具新鲜尸体,正是昨晚遇害的货郎,他们的脖颈处都有一道细小的黑痕,显然是被尸煞的指甲刺穿吸干阳气而亡。血沟里的血还在缓缓流动,朝着棺材的方向汇聚,仿佛要将棺材淹没在血水中。
“你们看棺材上的纹路!”江辰突然指向那具发黑的棺材,“是‘镇煞纹’,这棺材原本是用来镇压聚煞穴的‘镇煞棺’,里面葬的应该是当年寺庙的高僧,想用高僧的舍利子和佛法压制地脉阴气。”他快步走到血沟边,蹲下身查看血渍,“可后来寺庙被毁,高僧的舍利子被山匪盗走,镇煞纹失去灵力,地脉阴气反噬,才让棺材里的尸体变成了尸煞。”
何朗秋握着长刀走到尸山旁,刀尖轻轻触碰一具枯骨,枯骨瞬间化为黑灰:“这些尸体最少堆积了上百年,古代战乱时,这里可能是乱葬岗,后来建了寺庙镇压;山匪砸庙后,不仅盗走舍利子,还把抢劫来的人杀了丢进地窖,给尸煞送了第一波‘养料’,这么多年下来,才养出这么大的尸山,也让尸煞的煞气越来越强。”
阿辞的蛊虫突然朝着尸山顶部飞去,在那里盘旋着发出“嗡嗡”的急鸣。“尸山上面有煞气核心!”她指着蛊虫停留的位置,那里的尸体残骸泛着浓郁的黑雾,“我的蛊虫说,那是尸煞储存煞气的地方,只要破坏核心,尸煞的力量就会减弱。”
就在这时,洞穴深处突然传来“轰隆”一声闷响,尸山开始微微震动,血沟里的血水流速加快,朝着棺材方向涌去。尸煞从棺材里站起身,幽绿的鬼火在眼窝里剧烈闪烁,周身煞气暴涨,竟将阿珂的圣眸金光逼退了半寸。“你们……打扰……我的……养料……”尸煞的声音沙哑破碎,像是两块石头在摩擦,它抬起尖利的指甲,朝着最近的苏淼抓去。
“小心!”容奇立刻挡在苏淼身前,黑色尸气凝聚成盾,挡住了尸煞的攻击。可尸煞的指甲划过尸气盾,竟留下三道深深的划痕,煞气顺着划痕侵入,容奇的手臂瞬间泛起黑紫,“这尸煞的煞气……比普通尸煞强三倍!”
林薇迅速掏出五张符纸,叠成一个五角星形状,“敕令?五雷符!”符纸爆发出耀眼的雷光,朝着尸煞劈去。雷光击中尸煞的身体,发出“滋滋”的声响,煞气被雷光驱散不少,可尸煞只是后退一步,又从尸山中汲取煞气,伤口瞬间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