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瞳孔微缩。
这刀法……快、准、狠,走的是直线破邪路子,与镇魂观外门护法诀有七分相似!
那人并未看我,只低声道:“别信他的话。”
随即跃至我与南宫景澄之间,背对我,面向敌首,横刀而立。
局势骤变。
南宫景澄眼神一冷,手中逆魂令光芒暴涨,试图重新掌控剩余暗卫。可那叛变者身上忽然泛起一层极淡的金光,竟短暂抵住了令符的牵引之力。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
此人身份不明,动机未知。若他是另一重陷阱,此刻背对我,正是最好的偷袭机会。
我缓缓将掌心最后一丝净灵火推向眉心,识海清明。镇魂令嗡鸣震动,反馈出一丝奇异波动——这名暗卫身上,竟有极其微弱的“镇魂香”残留气息。
那是镇魂观弟子贴身佩戴的辟邪熏香,普通人难以察觉。只有同门才能感知。
我终于开口,声音冷冽:“你是谁?”
对方未答,只将刀锋横举,低声道:“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信我,或者死在这里。”
南宫景澄冷笑一声,抬手掐诀,逆魂令血光大盛,剩余七名暗卫眼中骤然泛起红芒,动作再次同步,刀锋齐指我们二人。
“很好。”他盯着那叛变者,“我倒要看看,你能护她多久。”
话音落下,七名暗卫同时踏步向前,鬼气弥漫,杀意冲天。
我咬牙,经脉中灵力几近枯竭,识海灼痛难忍。若再战,只能拼最后一道符。
可那符一旦用出,我将彻底无力反抗。
我盯着前方步步逼近的暗卫,又看向眼前这个背对着我的人。
他不动如山。
“你为何帮我?”我问。
他沉默片刻,终于开口,声音低哑:“因为你母亲……曾救过我一命。”
我心头一震。
母亲?她早已陨落在那一场红棺劫难中,连尸骨都未曾寻回。这人竟说她救过他?
来不及细想,七名暗卫已冲至三丈内,刀锋划破空气,鬼啸声刺耳欲聋。
那叛变者猛然转身,第一次正面对上我。
我看清了他的脸。
不是墨影。年纪更轻,眉骨有一道旧疤,眼神锐利如刀。
他从怀中掏出一块残破玉佩,递到我面前。
玉佩断裂,一半刻着“镇魂”二字,另一半写着一个“绿”字。
我呼吸一滞。
这是镇魂观外门执事才有的信物。另一半应在观中保管。
他低声说:“我是绿萝派来的。她说,若你活着走出王府,就把这个交给你。”
我盯着他,手指微微发抖。
绿萝是我母亲当年最信任的侍女,也是我在镇魂观唯一的联络人。她早在三年前就失踪了。
他还活着?
不等我反应,他猛然将玉佩塞进我手中,转身迎向扑来的暗卫。
“快走!”他大喝,“他们撑不了多久!”
我握紧玉佩,指尖传来冰冷触感。
可就在这时,南宫景澄忽然抬手,逆魂令指向那叛变者,血光如箭射出。
那人察觉不对,疾速后退,但仍被血光擦中肩头,顿时闷哼一声,单膝跪地。
我冲上前扶住他。
他抬头看我,嘴角溢血,却仍低声道:“信我……不然谁都活不了。”
南宫景澄缓步走来,血瞳映着月光,冰冷无情。
“你们以为。”他轻声说,“这点小把戏,就能改变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