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闭目,调动镇魂令深入感知。这一次,我不再用净灵火试探,而是让识海之力如水般漫过玉简表面,模拟魂识轻触。
依旧寂静。
但就在即将撤力的刹那,镇魂令忽地震动了一下。
极轻微,像是一根针尖划过耳膜。
我猛地睁眼。
玉简还是那块玉简,颜色未变,温度未升。可就在那一瞬,我分明感到它内部有一丝极其微弱的牵引力,仿佛在等待什么条件开启。
我抬手将玉简翻面,指腹摩挲背面刻痕。那些纹路看似杂乱,实则暗合北斗七星方位,只是第七星位置略有偏移——像是被人刻意改动过。
难怪净灵火无法激活。真正的钥匙不在力量强弱,而在时机、方位,或是……血脉?
我心头一动,忽然想起母亲留下的遗物中,有一枚断裂的玉佩,形状与此简极为相似。
正欲收起玉简细细比对,楼下忽然传来脚步声。
很轻,但确实在往上走。
我立刻熄灭油灯,将玉简塞回袖中夹层,闪身退至墙角阴影处。呼吸放慢,心跳压低。若是寻常仆役,不会贸然上三楼;若是墨影亲自来查,我也得看清他的目的再行动。
脚步停在二楼。
木板发出轻微挤压声,有人蹲下身,似乎在检查什么。
片刻后,脚步原路返回,渐行渐远。
我站在原地未动,直到整座楼彻底安静。
刚才那人并未打开三楼门锁,却特意上来一趟,显然是例行巡查。看来南宫景澄对这座藏书阁盯得很紧。
我重新点亮油灯,火光摇曳中看了眼窗外天色。暮色已染上屋檐,再不回去,恐惹人疑。
临走前,我将案上灰尘轻轻抹平,不留痕迹。铜锁复位,钥匙归还原处。下楼时,我故意踩响几级台阶,制造出“仅在一楼逗留”的假象。
回到寝院,婢女绿萝不在。我独自坐在镜前,取出发间银簪,缓缓拆开发髻。手指探入袖中夹层,再次摸到那块玉简。
它依旧温热。
我盯着铜镜里的自己,低声问:“你到底藏着什么?”
话音未落,袖中玉简忽然一跳。
不是震动,也不是发热。
而是像有了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