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的左手忽然动了。五指张开,掌心向上,一团漆黑的核心开始缓缓凝聚。那不是刚才那种狂暴的邪力,而是一团极为凝实的暗芒,中心隐约跳动着一点猩红,像是尚未冷却的心脏。
我心头一紧。
这不是攻击前兆,更像是……某种仪式的开端。
火凤本能地警觉起来,羽翼微收,火焰亮度骤增。我能感觉到镇魂令在识海中变得异常活跃,仿佛感应到了什么极其危险又极其亲近的存在。我的指尖开始发麻,一股熟悉的灼热顺着经脉往上爬,几乎要冲破手腕。
就在这时,鬼王的嘴唇动了。
一个名字,从它干裂的口中吐了出来。
“……知微。”
我的呼吸停了一瞬。
不是许千念。不是王妃。不是镇魂仙。
是**知微**。
这个名字,连我自己都快忘了。在这个世界,没人这么叫过我。只有母亲在深夜练剑时才会低声唤一句:“知微,站直。”那是属于前世的记忆,属于那个还没重生、还没背负使命的我。
它是怎么知道的?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它的手掌猛地一握,那团黑色核心骤然收缩,随即爆发出刺目的红光。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地面裂开细纹,一股无法形容的威压自它体内扩散开来。
火凤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翅膀急振,挡在我面前。
它的另一只手缓缓指向我,指尖滴下一滴黑浆,落在地上,竟燃起幽蓝色的火苗。
“你不该回来。”它说,声音比之前更清晰,也更沉重,“他们……都在等你。”
我盯着它的眼睛,喉咙发紧。
“谁在等我?”
它没有回答。
只是缓缓闭上了那对血轮。
整片森林陷入死寂。
然后,它的身体开始下沉,一点点退回血池之中。黑气并未散去,反而更加浓稠地缠绕在它周围,形成一层厚重的屏障。火凤想要追击,却被一股无形力量弹开,险些熄灭。
我站在原地,手指仍保持着结印的姿态,掌心全是冷汗。
它要走了?
不,不是离开。
是在……准备什么。
我猛地意识到不对。镇魂令突然剧烈震动,不是警告,而是……呼唤。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而它认出了对方。
鬼王重新睁开眼。
血轮已不再是纯红。
其中浮现出两个字的虚影,歪斜、残缺,却清晰可辨:
**守正**。
我的手指猛地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