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去追。所有人都看着地上那一撮残灰,又看看我。
一位老妇人颤声问:“姑娘……那符,真是假的?”
我点头:“不但假,还害人。你们买的不是平安,是灾祸。”
她腿一软,差点跪下,旁边的儿子赶紧扶住。
又有男人怒吼:“我们花了十两银子!就这么一张破纸?”
“退钱!”
“找那个道士算账!”
人群开始躁动,有人想去追,有人想闹进行会讨说法。我站在原地没动,只是缓缓收回掌心残余的净灵火。识海里的镇魂令微微发烫,像是刚完成一次小规模炼化,反馈了一丝暖流。
这时,行会大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
一名灰袍弟子探出身来,皱眉扫视人群:“怎么回事?围在这里吵什么?”
有人立刻指着我说:“这位姑娘揭穿了假道士!那人卖伪符,骗了我们几十两银子!”
那弟子目光落在我身上,上下打量一番:“你是哪位师父门下?有没有登记字号?”
我没有回答,只从袖中取出南宫景澄给的玉牌,递过去。
他接过一看,眉头微动,似乎认出了什么,但没多说,只低声提醒:“行会不收无师承的散修,你刚才虽做得对,但擅自使用灵火,容易惹是非。劝你早点回家。”
说完就要关门。
我伸手抵住门板,声音平静:“我不是来闹事的。无忧村的事,我想接任务。”
他一愣:“你?接任务?你知道那是什么级别的案子吗?”
“知道。”我说,“鬼王将成,怨气凝形,夜间血币漫天,喜鹊哀鸣。这不是普通厉鬼,是即将突破封印的凶魂。”
他盯着我,眼神变了:“你亲眼见过?”
“不止见过。”我垂下眼,看着自己掌心尚未完全消散的蓝焰痕迹,“我还烧过它的影子。”
他没再说话,回头往里看了一眼,似是在犹豫。
就在这时,门内传来脚步声。
由远及近,沉稳有力。
接着,一只戴着青铜指套的手搭上了门框。
我抬头。
一个身穿暗纹黑袍的男人站在门口,面容冷峻,腰间挂着一块铜牌,上面刻着“监察”二字。他目光落在我脸上,停顿片刻,忽然开口:
“你刚才用的火……是从哪儿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