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坐在崖边，手指搭在刀柄上，血滴进地缝，裂纹爬出一个扭曲符文。他抬头看向山门，黑旗还在风里甩。
灵汐刚走不久，夜影藏在侧峰阴影里没动。玄通带着一队执法弟子从结界内走出来，法杖顿地，声音刺耳：“墨渊！你勾结魔界，残害同门，还不束手就擒？”
墨渊没起身，拍了拍衣角的灰：“上次你们说我该逐，因为我不够强。现在我回来了，你们还是只会喊话？”
几个年轻弟子握着法器的手抖了一下。
玄通脸色一沉：“妖言惑众！来人，押他下山！”
执法队往前一步，阵型压来。
墨渊这才缓缓站起来，背手而立。体内系统自动运转，三日融合混沌之力与功德金光所得的新境界轰然释放。一股威压扩散开来，地面咔咔裂开，碎石跳起半尺高。
前排两个弟子直接跪倒在地，法器脱手。
“我说。”墨渊往前踏了一步，“我破境了。你还敢抓我？”
空气凝住。
玄通后退半步，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但很快被阴狠取代。他抬手打出一道宗门禁令符，黄纸燃起青火，直扑墨渊面门。
墨渊不动，体表黑白纹路一闪，金光与黑气交织成盾。符火撞上，砰地炸开，余波掀翻三名执法弟子。
“这是邪功！”有人喊。
墨渊冷笑：“你说是就是？那你告诉我，什么叫正？是你们勾结血魔殿占主峰，还是挂个倒‘逆’字当招牌？”
没人接话。
那些执法弟子眼神闪躲，显然知道些内幕。
玄通咬牙：“休要污蔑！今日你不入宗门，便是叛修！”
“我不进去。”墨渊负手而立，“但我也不走。你们想定我罪，拿出证据。没有，就别装大尾巴狼。”
他这话一出，不少弟子低头不语。
灵汐站在远处石庙前，袖中灵盘微微发烫。她没靠近，只盯着玄通身后一名弟子——那人袖口露出半截刺青，暗红纹路像某种魔印。
夜影看得更清楚。他藏在侧峰岩缝里，呼吸放轻，手指捏紧匕首。刚才那道魔纹频率，和天上划过的魔气丝线完全一致。
这帮人根本不是来清场的。
是来演戏的。
玄通见压不住场面，冷哼一声：“此事未完。”
他转身往山门走，执法队急忙跟上。临进结界前，他回头看了墨渊一眼，瞳孔深处掠过一道幽光，像是传递了什么信号。
墨渊眯眼。
系统界面弹出提示：
“检测到异常精神波动”
“来源：玄通”
“匹配度63%，疑似植入类控魂术”
他没点破。
只是把刀抽出来，在地上划了一道线。
“想让我滚？”他低声说，“行啊。等我把你们一个个扒皮抽筋，看谁先滚。”
风卷沙尘，打在刀刃上发出脆响。
远处云层低垂，山门石柱底部，一道细缝正渗出暗红血丝，顺着石纹往下流，像泪痕。
灵汐快步走回崖边，压低声音：“西岭小道有动静，夜影传信说发现魔纹标记。”
“我知道。”墨渊收刀入鞘，“玄通袖子里藏了东西，刚才那道光，不是他自己发的。”
“他被人控制？”
“或者合作。”墨渊摸了摸背上印记，“守旧派能这么快夺权，靠的不只是内部清洗。有人从外面推了一把。”
灵汐皱眉：“你是说……魔界的人已经混进来了？”
“不止。”墨渊冷笑，“他们不是混进来。他们是被请进来的。”
两人沉默片刻。
灵汐忽然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不急。”墨渊望着山门，“让他们先把戏唱全。名单传开了吗？”
“传了。东谷口石庙聚集了十七个革新派弟子，还有三个外门长老暗中支持。”
“够了。”墨渊点头，“只要有人敢站出来，我就有理由进门。”
“可你刚才明明能冲进去。”
“冲进去就是莽夫。”他咧嘴一笑，“我要的是让他们自己打开门，请我进去。”
灵汐看他一眼：“你早就计划好了？”
“从我在魔界吞下真水那天就开始想了。”墨渊活动手腕，“他们以为我是灾星，其实我是催命符。谁碰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