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咧开，忽然大吼：“你们的‘上元议会’已经判定你们失败了！还要继续送死吗？！”
声音滚滚如雷，在大厅中回荡。
残存的冥骨宗弟子浑身一颤，有人低头看向毒千机，见他挣扎着爬起，肩头焦黑，气息萎靡，哪还有半分先前的猖狂？
一人丢了兵刃，跪地抱头。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毒千机怒吼：“谁敢退？！杀了他！杀了他就能活！”
可没人动。恐惧比命令更有力。
墨渊盯着他，一步步逼近，拳头上金光未散。他知道，狂暴模式只剩不到二十秒。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走路都在发抖，肋骨处传来锯齿般的钝痛，那是刚才硬抗死气反噬留下的伤。
但他不能停。
“你说对了。”他低声道，“我撑不了三息。”
“但我能杀你一次。”
他抬起右拳，筋肉虬结，赤金纹路如活焰燃烧。
毒千机脸色终于变了。他不再逞强，猛地转身，踉跄扑向裂缝边缘的一条暗道。那道暗道藏在阴影里，若非此刻慌不择路，根本不会暴露。
墨渊想追，可脚步刚动，体内一阵空虚袭来。
【狂暴模式结束】
【技能‘洞察术’已丢失】
视野彻底模糊了一瞬，身体像被抽干了力气。他单膝跪地，咳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可他仍死死盯着那条暗道。
他知道，毒千机没死。
但他也知道，这局，他赢了。
天狐族长老悄悄靠近灵汐，尾巴轻轻卷住她手臂，低声念咒。她身上那层金光还在，呼吸平稳了些，但依旧未醒。
夜影从侧柱阴影中走出半步，目光扫过战场，又抬头看向飞船，眉头微皱。他没说话，只是默默将一枚黑色晶片塞进袖口——那是他从冥骨宗尸体上摸走的密令芯片。
墨渊喘着粗气，缓缓站起。他走到阵台中央，低头看着那道尚未闭合的空间裂缝。里面仍有嘶吼声传出，隐约可见更多魔影在蠕动。
他伸手入怀，摸出一块焦黑的骨头片——正是之前塞进阵眼的那块。现在它表面浮现出细密裂纹，像是被某种力量烧蚀过。
他冷笑一声，随手一抛，骨头片落入裂缝，瞬间被吞噬。
银灰梭舰底部再次亮起微光，似乎在扫描什么。
墨渊抬头，眯眼望着那艘船，忽然咧嘴一笑：“谢了啊，不知道哪位大哥。”
话音未落，飞船光口骤然收缩，一道极细的银线无声射下——
目标不是他。
也不是灵汐。
而是他脚边那块刚刚被踩碎的青铜柱残片。
残片表面，赫然浮现出一行微不可见的古老符文，正随着银光闪烁，缓缓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