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去主卧的浴室取来了专用的指甲剪套装。
一个小巧精致的檀木盒子,里面放着大小不一的指甲剪、锉刀和死皮推等工具。
他重新跪回到她脚边,打开木盒。
叶鸾祎很自然地,将刚刚暖和的右脚从拖鞋里伸了出来,赤足轻轻搭在了他并拢的膝盖上。
她的脚白皙纤巧,因为刚刚暖和过来。
皮肤透着淡淡的粉色,脚趾圆润,趾甲确实有些长了,边缘需要修剪。
古诚看着眼前这只好看的、毫无防备地搭在自己膝上的赤足,呼吸又是一窒。(这样亲密的侍奉,叶鸾祎已经好久,没让他做过了)
他定了定神,伸出手,动作极其轻柔地握住了她的脚踝。
她的脚踝很细,皮肤光滑微凉。
他不敢用力,只是虚虚地扶着,稳定住她的脚。
然后,他拿起尺寸合适的指甲剪,低下头,开始小心翼翼地为她修剪脚趾甲。
他的动作非常专注,也非常谨慎。
屏息凝神,目光紧紧盯着她的脚趾,生怕一不小心剪多了或者剪到皮肉。
修剪的弧度尽量圆润平滑,符合她脚趾的形状。
剪完一个,他会用指腹轻轻摩挲一下边缘,确认没有毛刺,然后再开始剪下一个。
叶鸾祎靠在椅背上,低头看着他专注的侧脸。
他的睫毛很长,低垂着,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他的鼻梁挺直,嘴唇微微抿着,显得十分认真。
脖颈上的项圈随着他低头的动作,更加清晰地凸显出来。
她能感觉到他指尖偶尔不小心碰到她脚趾皮肤时,那轻微的、带着凉意的触感。
也能感觉到他动作间,那份极力克制的小心和虔诚。
这种感觉很奇妙。
被如此卑微又如此细致地伺候着,仿佛她身体的每一个微小部分,都值得被精心对待。
这种绝对的、不容置疑的服侍,让她有一种掌控一切的满足感,同时也带来一种奇异的放松。
古诚则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任务里。
他心无杂念,只想着如何把这件事做好。
修剪,检查,再用细致的指甲锉轻轻打磨光滑每一个边缘。
他对待她的脚,如同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不敢有丝毫怠慢。
当他终于修剪打磨好右脚的最后一个脚趾时,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轻轻吁了口气,用柔软的麂皮布擦拭掉脚趾上残留的细微粉末。
“好了,小姐!”他低声汇报,依旧扶着她的脚踝,等待下一步指示。
叶鸾祎动了动右脚,感受了一下,确实清爽舒服了很多。
“嗯!”她应了一声,将右脚收回,然后,又将左脚伸了出来,搭在他的膝盖上。
古诚没有丝毫怨言,再次拿起工具,开始重复刚才的工作,为她的左脚进行修剪和护理。
整个过程中,两人几乎没有交流。
只有指甲剪清脆的声响,和彼此轻微的呼吸声。
当最后一只脚的趾甲也修剪打磨完毕,古诚仔细地为她擦拭干净,然后才轻轻将她的脚放回拖鞋旁。
他收拾好工具,合上檀木盒,重新跪坐好,垂首等待。
叶鸾祎看着自己一双修剪整齐、光滑洁净的脚,心情似乎更好了。
她活动了一下脚趾,感觉轻松又舒适。
“做得不错!”她难得地夸赞了一句,虽然语气依旧平淡。
古诚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一股微小的暖流涌过,他低下头:“谢谢小姐!”
叶鸾祎站起身,准备回卧室休息。
走了两步,她忽然停下,背对着他,说了一句:“今晚,项圈可以松开一点睡!”
古诚猛地抬头,看向她的背影,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叶鸾祎没有回头,径直出了门。
古诚独自跪在书房里,久久没有动弹。
脖颈上的项圈,似乎真的没有那么紧箍了。
不是因为物理上的松动,而是因为……她那句话。
这微不足道的一点“恩典”,却像是一道微光,穿透了他内心沉重的阴霾。
他缓缓伸出手,摸了摸项圈冰凉的皮质。
捂脚,修剪趾甲……这些看似卑微的服务,似乎并不仅仅是服务。
它们在无形中,拉近了一些距离,打破了一些坚冰。
而他,似乎也在这种扭曲的亲密与服侍中。
又找到了那种诡异的、属于他自己的存在价值和……一丝卑微的慰藉。
他知道这很病态。
但他却如此深爱,无法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