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走。”
他将纸揣进兜里，仿佛揣着一包随时会引爆的炸药。
“今天我就亲自去办手续，明天一早直接飞京城。”
他抬起头，眼中好似燃烧着两簇愤怒的火焰：“我就不信了，他们还真能一手遮天不成。国安局就了不起了？了不起就能随便往人身上泼脏水？”
他心里清楚得很，这盘棋局，从他对祁同伟动手的那天起，就不再是他一个人在参与了。
如今他已别无选择。
只能去京城，找钟小艾。
季昌明一听到“飞京城”这三个字，心里那块沉甸甸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他刚想说出那句“路上小心”，话还没来得及出口——
“砰！”
门被猛地撞开。
一个年轻干事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手里紧紧捏着一份新文件，脸色煞白如纸：
“季、季检察长！又……又有新情况了！”
“是最高检！还有中央办公厅！还是……联合发文！”
季昌明接过文件，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抬头看向那一行字，仿佛像冰锥一般直直扎进他的眼睛：
【关于侯亮平同志工作表现的补充说明（紧急通报）】
他眼睛瞪得老大，喉咙干得要冒烟。
这……难道是嫌侯亮平被整得还不够惨吗？季昌明彻底懵圈了。
他刚揉了揉眼睛，好不容易看清手里的撤职文件，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了——难道又一份文件送来了？
这事儿也太诡异了。
以往在汉东检察院，一年到头也难得见到几回最高检的红头文件，要是一个月能收到一封，那都得说是祖坟冒青烟了。可今儿倒好，短短半个小时，接连两份，而且每份都带着办公厅的公章！联合发文？这不是开玩笑嘛！
季昌明这话一出口，侯亮平眼神瞬间一亮，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是钟家出手了？难道是钟小艾亲自发话干预了？
别说侯亮平这么想，就连季昌明自己都觉得大概率是这么回事。整个汉东，除了侯亮平这摊子事儿，还有什么事能值得两个顶级机关一起发文？而且还火急火燎地在同一天发出？
“我看看。”季昌明赶忙撕开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