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兴致来得快，池源没一会儿就开始他的堆雪人大计了。
方绥看着，偶尔搭把手，目光更多的却是落向远处。
濒临死亡的那一刻，他才恍然，自己这一生没有一次是为自己而活的。
就是现在......
他看着欢快堆着雪人，还有围着池源出谋划策的葡萄。
他想活着，也是为了池源这个孩子。
或许，他这一生，总要有一个活着的理由。
以前是想活好，是为了宗门。
现在是为了池源，为了不让他失望。
想着，方绥缓缓收回眼。
也好，活着总要有个理由的，不是吗？
“爹爹~快看，这是葡萄！”
池源搓出一个他拳头大小的雪球，插上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枝条，笑嘻嘻地仰头看了过来。
方绥看在眼里，那些思绪尽数散去。
他往前走去，蹲下身看了看，又看看那飞着的小光点。
对方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
【我哪有这么丑啊？这才不是我，我不认！】
系统难得傲娇了起来，池源眨巴着大眼睛，看向方绥，期待方绥的评价。
方绥看了又看，最后点头。
“源源做的真棒，简直是一模一样。”
池源挺挺小胸膛，嘟嘟小嘴。
“我就说是葡萄嘛~爹爹都说一模一样了。”
“葡萄，爹爹和源源不会骗人的哦~”
系统：......
不会骗人，只会骗系统是吧？！
接着，又嘻嘻哈哈的堆了个池源和方绥。
用树枝搭起的手臂，交叠在一起，那雪球模样的葡萄，就放在两个雪人交叠在一起的手臂上。
池源拍拍冻得通红的小手。
“当当当！一家人做好啦~”
系统还是挺嫌弃那个“葡萄”的，但看看这三个雪人儿的造型，他也没有反驳。
甚至在方绥带着池源回山洞的时候，悄悄的把这三个雪人给收进了自己的系统空间。
分出一部分能量来维持雪人的状态。
等池源发现外头的雪人不见了，系统也只是回着。
【那雪人放在外面太显眼了，我就把它们放到了其他地方。】
池源点点小脑袋，他知道雪人是会融化的，所以也没有纠结这雪人的去向。
他更喜欢的是堆雪人的那个过程，和最后成型的那一刻欢喜。
至于之后，池源并不怎么在意。
也就不知道，系统也藏了他自己的小心思。
晚上，在池源睡熟之后，方绥却静悄悄的下了床。
系统发现方绥的动作，有些疑惑。
方绥朝着他比了个“嘘”的手势，便轻手轻脚的朝着外头走去。
未免自己打开堵住洞口的石头时，有冷风刮进来吹到池源。
方绥把池源裹了又裹，他走出去，看了眼天上的月亮。
手脚并用的爬到一块高石上，系统跟着过来。
“葡萄，你去洞内照看着源源，我凝聚好妖丹，就回去。”
凝聚妖丹？
系统微微一愣，表示自己知道了。
只是回到山洞后，情绪却有些复杂。
凝聚妖丹这个剧情，好像提前了。
就是不知道，这一次，方绥能不能保住这颗妖丹了。
外头，方绥深吸一口气，盘腿坐在冰冷的石头上。
抬眼看向那轮弯月，随着他的吐息，他的眸子变成了兽类才有的琥珀色竖瞳。
月华也如实质一般洒落而下，方绥就这么根据这具身体的本能，开始吸收月华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