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烧肉色泽酱红油亮,颤巍巍地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一大盆奶白色的鱼汤,点缀着翠绿的葱花,鲜香直冲天灵盖。
还有油焖笋尖、腊味合蒸……
琳琅满目摆满了整张桌子。
在船上待久了,肠胃被迫适应那种带着约束的七分饱,毕竟在船上需要时刻警惕着颠簸带来的翻江倒海。
此刻面对这满桌色香味俱全的璃月菜,我那被压抑已久的沙漠胃觉醒了。
觉醒了……
醒了!
但残存的理智还在提醒我。还是得矜持。注意形象。周围都是人。他们也要吃饭,要是都被我吃了,他们还吃什么呢。尝尝味道得了。
我努力控制着手速,用筷子尖小心翼翼地夹起一颗饱满的狮子头,放进碗里。
嗯,酱香浓郁,肉质弹牙,肥而不腻……
好吃!
再来一勺鱼汤浇在晶莹剔透的白米饭上,乳白的汤汁浸润米粒,鲜美的滋味在口中爆炸。
好香的饭。
我端着碗,莫名其妙地很想流泪。须弥的米饭长且细,但璃月的米饭个个圆润似珍珠。
米饭本身也带着一丝清甜,和稻妻那种清淡的米香完全不同。
难不成,我天生就是个璃月人?!
只是长得和须弥人像了点……?
好吧,我只是爱吃罢了。
我埋头苦干,专注地对付着碗里的米饭和眼前的几样菜,努力维持着“虽然吃得快但还算克制”的表象。
米饭一碗见底,鬼鬼祟祟地悄悄添了第二碗。
周围的人都在大声谈笑,推杯换盏,气氛热烈。
没人特别注意我,除了偶尔有目光掠过我这生面孔。
等到桌上的盘子空了大半,伙计们拍着肚子打着饱嗝,开始慢悠悠地品茶剔牙时,我那被强行按捺下去的食欲终于彻底挣脱了缰绳。
大家都不吃了是吗?
终于轮到我了。
第三碗米饭被我端端正正摆在面前。目标明确。
那些一轮后,还顽强地留在盘底的精华。
红烧肉浓稠的酱汁,以及那几块肥瘦相间的肉,油焖笋尖盘底那点闪着油光的汤汁,以及一点点碎渣,还有那盆鱼汤里最后几块滑嫩的豆腐。
我化身无情的干饭机器。
酱汁拌饭,粘嘴的同时,每颗米饭都柔软无比,沁着鲜香的滋味。
鱼汤豆腐,虽然已经过去一炷香的时间,但还是温的。在米饭里浇上这么几大勺,天才啊,是天才,谁想到这个做法的。什么论文,我不写了!
对不起,须弥,我不回去了。
请告诉居勒什老师和赛诺他们,我要做璃月人,入住璃月户口。
好吃到连被手铐铐住都不知道啊。
风卷残云,效率惊人。
当我把最后一粒裹满酱汁的米饭扒拉进嘴里,满足地放下碗时,桌上所有能拌饭的汤汁和残余的精华,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盘子干净得能照出人影。
整个后院突然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安静。谈笑声、碰杯声戛然而止。
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有震惊,有呆滞,有难以置信,还有几个水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表情复杂。
北斗端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她看看桌上那光可鉴人的空盘子,又看看我,那双眼睛此刻瞪得溜圆,里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好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