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外面，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谈论一只不听话的宠物。
“至于你，林风先生，”李博士的目光变得有些深邃，“你的资料我们有所了解。一个身怀‘观星者’遗产，又被‘观测者’重点‘关注’的独特个体。不得不说，你的经历非常……具有研究价值。”
他们知道自己的名字！知道观星者！知道观测者！
这绝不是什么“中立机构”！
“你想怎么样？”林风冷冷地问，体内能量暗自凝聚，尽管知道可能不是对手。
“别紧张，林风先生。”李博士摆摆手，“我们和那些只想‘修剪’或者‘净化’的粗暴家伙不同。我们更倾向于……合作与研究。”
他打了个响指，旁边墙壁上一个屏幕亮起，显示出一份复杂的协议。
“我们邀请你，自愿成为第七号收容所的‘特殊合作研究个体’。作为回报，我们将为你提供安全的庇护所，必要的治疗，以及……关于如何应对‘系统’和‘观测者’的……技术支援。”
屏幕上列出了优厚的条件：独立的居住单元，顶级的医疗资源，信息共享权限……甚至包括帮助他“弱化系统关联性”的研究项目。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自愿’。”李博士强调道，笑容意味深长，“我们尊重个体的选择。不过，考虑到外面的情况，以及你自身的……‘特殊性’，我认为这是一个对你我都有利的选择。”
自愿？合作研究？
林风看着屏幕上那诱人的条件，又看了看李博士那无懈可击的温和笑容。
这哪里是收容所，这分明是一个更加精致、更加隐蔽的……囚笼！所谓的“合作研究”，恐怕就是把他当成小白鼠，切片研究他如何与观星者力量共鸣，如何抵抗系统同化！而所谓的“技术支援”，天知道会不会是另一种形式的控制！
他几乎可以想象，一旦签署这份“自愿”协议，他将会失去所有的自由和秘密，彻底成为对方实验台上的一份“珍贵样本”！
“如果我说不呢？”林风盯着李博士的眼睛。
李博士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叹了口气：“那将非常遗憾。按照规程，非合作且具有高风险的‘异常个体’，我们需要进行……‘强制收容’。”
他话音落下，走廊两侧的金属门同时滑开，四名穿着全覆盖式动力装甲、手持奇特能量武器的守卫走了出来，将他包围。这些守卫散发出的能量波动，个个都在行星级高阶以上！
与此同时，林风感觉到一股强大的能量场笼罩了这片区域，限制了他的行动，甚至开始干扰他体内的能量运转！
前有虎，后有狼！
外面是恐怖的“污秽聚合体”，里面是看似友善实则更危险的“收容所”！
林风看着步步紧逼的守卫，又看了看好整以暇的李博士，大脑飞速运转。
硬拼？毫无胜算！
投降？生不如死！
难道真的无路可走了？
他的目光扫过周围冰冷的金属墙壁，扫过李博士胸口的身份卡，扫过那些守卫动力装甲上的编号……最终，落在了自己依旧隐隐作痛的右肩上。
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骤然照亮了他的思绪！
他没有试图反抗，也没有露出绝望，反而对着李博士，露出了一个有些古怪的、混合着疲惫、挣扎和一丝决然的笑容。
“李博士，”他开口说道，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我想……我们或许可以换一种‘合作’方式。”
“哦？”李博士挑了挑眉，似乎来了兴趣。
林风抬起手，指向自己的右肩，那里虽然被系统修复，但内部依旧残留着被“园丁”能量灼伤的痕迹，以及……系统强行加固时留下的、独特的能量“烙印”。
“你们不是想要研究‘观测者’的技术，以及‘系统’的运作方式吗？”林风的声音带着一丝诱惑，“与其研究我这个不完全的载体，不如……我们合作，去获取一份更‘新鲜’、更‘完整’的样本？”
李博士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锐利的审视：“你什么意思？”
林风迎着它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知道‘园丁’在哪里受了点……微不足道的小伤。它的能量残留，以及它用来修复和加固我的‘系统’本源力量，此刻就在我的体内，尚未完全消散。”
“如果你们有办法，将这部分‘残留’和‘烙印’安全地提取出来……这难道不比研究我这个‘二手货’，更有价值吗？”
他这是在赌！赌这个“收容所”对“观测者”和“系统”技术的贪婪！赌他们敢于虎口拔牙！
李博士沉默了，镜片后的眼神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周围的守卫也停下了脚步。
走廊里一片死寂，只有通风系统微弱的声音。
过了足足半分钟，李博士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很有趣的提议……林风先生。”
“不得不说，你成功引起了我的……‘研究’兴趣。”
他挥了挥手，周围的守卫缓缓后退，但能量场并未撤去。
“说说你的……‘合作’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