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力量……很狂躁。”月恺璇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
她能感觉到，他体内那头随时可能失控的猛兽。
“嗯。”林皓然没有否认，“它需要适应。”
“也需要……食物。”
月恺璇的身体，微微一僵。
她比任何人都明白“食物”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三百年前，云龙军中，就有因为无法控制自身力量，最终被力量反噬，变成只知吞噬能量的怪物的先例。
“别怕。”林皓然握紧了她的手，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他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和内心的恐惧。
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说：“我答应过你，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所以，我也不会让我自己，变成一个怪物。”
“我会控制住它。”
“我向你保证。”
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钉子，钉进了月恺璇的心里。
她身体的僵硬，渐渐褪去。
她反手抱住他，将脸埋在他的胸口。
“我相信你。”
她没有说更多的话。
但林皓然能感觉到，她的心安定了下来。
这种完全的，毫无保留的信任，比任何灵丹妙药都管用。
他体内那股蠢蠢欲动的饥饿感，竟然也平复了许多。
原来，缰绳不止是意志。
还有她。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抱着，享受着这劫后余生片刻的宁静。
直到杨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老大，开会了。”
……
指挥中心，会议室。
气氛有些凝重。
所有核心成员都在。
柳心怡，杨冬，李雨，小雯，还有……司马明。
司马明翘着二郎腿，一边用小刀削着指甲，一边听着杨冬的报告，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但他心里却翻江倒海。
他已经从家族的密探那里，确认了“渊”的死亡。
猎影五大长老之一，执掌空间之力的“渊”，真的就这么被林皓然……捏死了。
这个消息，让整个司马家都陷入了沉默。
他们第一次发现，自己对林皓然的评估，错得有多离谱。
“根据对‘渊’死亡时残留能量的分析，可以确定，那股力量的层级，远超我们目前已知的任何一种愿力。”
杨冬指着屏幕上复杂的数据模型。
“它兼具了毁灭和创造的特性，非常不稳定，但也非常强大。”
“简单来说，”杨冬推了推眼镜，“老大现在，就是一个行走的，不可控的核反应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林皓然身上。
林皓然面无表情，只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我能控制住。”他说。
“问题是，我们不知道‘渊’的死亡，会引发什么样的连锁反应。”柳心怡接过了话头，她的表情很严肃。
“猎影组织损失了一位长老，不可能毫无反应。”
“他们的报复，随时可能到来。”
“我们不能总是被动地等待。”
会议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是啊，从寻踪工作室成立以来，他们似乎一直都在被动地接招。
被猎影追杀，被各种阴谋卷入。
虽然每一次都化险为夷，但这种感觉很憋屈。
“那就……主动出击。”
一个清冷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是月恺璇。
她靠在林皓然身边，目光平静地扫过每一个人。
“三百年前，云龙军从不畏惧任何敌人。”
“我们寻找敌人，我们挑战敌人，我们消灭敌人。”
“现在，也该一样。”
她的话，像一根火柴，点燃了每个人心中的火焰。
对啊！
为什么总是等敌人找上门？
“没错！”杨冬一拍桌子，“干他娘的！”
“我们现在有老大这个大杀器，还有恺璇姐这个超级智囊，怕什么！”
“问题是，打谁？”柳心怡冷静地提出关键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