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直言:“行期惶遽,不曾讨得。”
孔秀面露难色:“既无文凭,待我差人禀过丞相,方可放行。”
关羽凤目一睁,已有不悦:“待汝禀报,误我行程!”
孔秀坚持:“法度所拘,不得不如此。”
关羽语气转冷:“汝不容我过关乎?”
孔秀见关羽气势逼人,亦硬气起来:“汝要过去,留下老小为质!”
“嗯?!”记忆中的关羽丹凤眼猛地睁开,寒光迸射!“汝敢以吾嫂相胁?!”一股凛冽的杀气瞬间弥漫开来,远胜面对千军万马!
林煜和禽滑素清晰地感受到,那一刻从关羽身上爆发出的,不仅仅是因对方阻拦而产生的愤怒,更有一种对“不敬”、“胁迫”行径的极端厌恶与审判意味!仿佛对方的行为,已经触碰了他心中某种不可逾越的底线,玷污了他所护卫的“忠义”与“尊严”。
接下来的发展,如同史书记载,亦如传说流传。关羽怒斥孔秀“无礼”,纵马舞刀,只一合,便将孔秀斩于马下!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犹豫。关吏军士见主将身亡,尽皆溃散。
鲜血染红了关前的土地。记忆中的关羽收刀而立,看着孔秀的尸体,眼神冰冷,毫无波动,只是淡淡道:“吾杀之,乃其自取其祸。阻挡关某寻兄,已是不义;更欲以嫂嫂为质,更是无礼之极!此等不义无礼之徒,留之何用?”
他的话语,平静却带着绝对的宣判意味。仿佛他并非在杀人,而是在执行某种天经地义的法则,清除世间的“不义”。
林煜眉头紧锁。孔秀阻拦,固然是职责所在,方式或许欠妥,但罪不至死。然而在关羽的认知里,任何阻碍他“践行桃园之誓、回归兄长身边”这一最高目标的行为,尤其是带有“胁迫”、“不敬”色彩的行为,都已被划入了“不义”的范畴,需以雷霆手段铲除。
“看到了吗?”林煜对禽滑素传音道,“他的‘义’,已经开始与他的‘目标’紧密绑定,并赋予了自身审判与执行的权力。任何阻碍,都可能被定义为‘不义’而遭到清除。”
禽滑素回应:“此为‘义’之狭隘化。墨家讲求‘非攻’,亦非不抵抗,然动辄以‘不义’之名行杀戮,恐非正道。其心中,已无‘兼爱’容人之量。”
记忆碎片继续流转。
场景切换,洛阳关前。守将韩福与牙将孟坦商议,知关羽勇猛,不可力敌,欲设计暗算。韩福假意迎接,孟坦则佯装挑战,欲引关羽追击,再由韩福暗放冷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