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夜还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僵硬得如同石雕，过了许久才敢缓缓直起身。
走廊外空无一人，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他猛地关上门，后背紧紧抵着冰冷的石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全是冷汗。
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陛下她……真的只是偶然路过？去看那个奇怪的刻痕？
还是……故意的？
这个念头让他不寒而栗。
如果她是故意的……那意味着什么？是一种新的惩罚？一种试探？还是……某种他根本无法理解的、属于至高存在的……恶趣味？
楚夜甩了甩头，不敢再深想下去。
他低头看着桌上才抄到七十三遍的兽皮纸，又摸了摸额头上依旧冰凉的【静心玉髓】，嘴角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静心？
这还怎么静得下来？！
他脑海里那惊鸿一瞥的雪腻弧度和阴影下的神秘领域，比任何精神污染都更具冲击力，牢牢烙印在他的视觉神经里，恐怕这辈子都忘不掉了。
“完了……”楚夜绝望地呻吟一声，感觉自己离被湮灭又近了一步。
而与此同时，王座之上的洛菲丝，正慵懒地支着下颌，指尖一缕暗影缠绕，幻化出方才陋室外的每一个细节——包括那个小影卫瞬间僵直的身体、狂跳的心脏、以及那拼命压制却依旧剧烈波动的灵魂气息。
她唇角那极细微的弧度，似乎加深了一些。
看来，偶尔离开王座，亲自去“巡查”一下自己的所有物，确实能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乐趣。
尤其是当那件“所有物”的反应，如此……有趣的时候。
那只古老的眼状刻痕？
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标记罢了。
真正的“风景”，从来都在她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