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王家大院的后宅里,大红灯笼的光晕在风中摇曳。
五姨太凯瑟琳的房里,却还亮着灯。
王昆刚一进门,就被一阵香风扑了个满怀。
凯瑟琳穿着一件不知从哪翻出来的真丝吊带睡裙,那薄如蝉翼的料子,在烛光下勾勒出夸张而火辣的曲线。
“王!我受不了了!”
凯瑟琳也不管什么中式的矜持,整个人挂在王昆身上,蓝眼睛里满是委屈和埋怨。
“这鬼地方我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没有咖啡,没有舞会,连个能听懂我说话的人都没有!
天天除了看那些村妇糊火柴盒,就是听这一院子的孩子哭!”
王昆顺势托住她,笑着在她屁股上拍了一记:“怎么?这才几天,咱们的洋五姨太就想造反了?”
“这不是造反,这是抗议!”凯瑟琳撅着嘴,用生硬的中文嚷嚷道。
“我们结婚这么久了,按照我们的传统,连个‘蜜月’都没有!
我要去大城市!我要去济南,去青岛!
我要住大饭店,要吃西餐!我要吃牛排!”
王昆刚想拒绝,现在外面兵荒马乱的,乱跑什么。
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
他突然想到了那一万亩的空间良田,还有那个新开启的静止储物空间。
现在的火柴厂虽然红火,但这只是轻工业的皮毛。
要想在这个乱世真正立足,甚至以后有资本跟各路军阀掰手腕,光靠卖火柴是不够的。
他需要更硬的家伙什——车床、钻床、发电机,甚至是制造军火的设备!
而这些东西,窝在天牛庙这穷乡僻壤是变不出来的。
济南和青岛,那是山东最繁华的地界,洋行林立,只要有钱,什么买不到?
最关键的是,他有空间啊!
以前买设备最头疼的是运输,既怕土匪抢又怕军阀扣,还得给鬼子交过路费。
现在好了,只要手一摸,几吨重的机器直接进空间,神不知鬼不觉地运回来,不仅运费连本钱都省了!
零元购!也不能只指望地主老财啊,这帮洋人才是狗大户。
度蜜月、进货,两不耽误!
“行!”王昆眼中精光一闪,一把将凯瑟琳抱起来往床上扔去,豪气干云地说道。
“不就是度蜜月吗?老爷准了!咱们明天就收拾东西,去济南府,去青岛!让你买个够!”
“oh!yGod!王,你太棒了!”凯瑟琳兴奋得尖叫一声,像只八爪鱼一样缠了上来,献上了热情的洋式香吻。
……
然而第二天一大早,当王昆在饭桌上宣布这个决定时,王家大院却炸了锅。
“什么?去济南?!”
正在喝粥的绣绣手一抖,勺子“当啷”一声掉在碗里,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苏苏更是吓得一把抓住了王昆的袖子,声音都变了调:“当家的,你……你是不是还没醒酒啊?
你没听收音机里说吗?济南现在就是个活地狱!
小鬼子杀人不眨眼,那血都流成河了!你这时候去,不是往鬼门关里闯吗?”
就连平日里最有主意的左慧,也放下了筷子,一脸凝重地劝道:
“老爷,生意咱们可以慢慢做,钱是赚不完的。
现在外面太乱了,听说那帮鬼子兵见人就杀,根本不讲道理。
咱们就在家里安安稳稳过日子不好吗?何必去冒这个险?”
银子虽然不敢说话,但也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显然也是怕极了。
看着一桌子花容失色的女人,王昆慢条斯理地剥了个鸡蛋,一口塞进嘴里,嚼得津津有味。
等咽下去了,他才指了指坐在旁边正一脸兴奋切面包的凯瑟琳,淡淡地说道:
“你们怕鬼子,这很正常。咱们现在的政府软弱,军队无能,鬼子把咱们中国人当草芥。”
说到这,王昆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但转瞬即逝,换上了一副玩味的笑容:
“但是,鬼子不怕你们,却怕她啊!”
众女一愣,齐刷刷地看向凯瑟琳。
“凯瑟琳是美国人。”王昆冷笑道。
“如今这世道,这就是现实。
小鬼子虽然狂,但还没疯到敢随便动洋大人的地步。
尤其是美国人,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当街枪毙一个白人妇女。”
“这一次出去,凯瑟琳这张脸,就是咱们最好的通行证,也是最硬的护身符。”
王昆拍了拍腰间鼓囊囊的盒子炮,语气中透着一股强大的自信:
“再说了,你们老爷我是吃素的?
那一百多个土匪我都杀得干干净净,几个鬼子兵算什么?
真要是遇上不长眼的,哼,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其实,王昆心里还有句话没说出来。
他这次去济南,除了买机器,心里还憋着一股火。
那“五三惨案”的广播听得他血压飙升。
虽然他救不了那个时代的大局,但他有战场雷达,有随身空间,有一身宗师级的格斗术和神枪手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