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第一天的清晨，天刚亮，考场门口就挤满了人。林溪背着书包，攥着透明文件袋，刚走到约定的公交站，就看到陆知行站在路边，手里拎着三杯热牛奶，江翊站在他旁边，手里拿着三颗橙子味软糖，看到她，两人同时挥了挥手。
“溪溪，这里！”江翊快步走过来，把软糖塞进她手里，“早上的糖，甜甜蜜蜜，第一科语文肯定能顺顺利利。”
陆知行也递过一杯热牛奶，指尖不小心碰到林溪的手，察觉她有点凉，又多叮嘱了一句：“牛奶趁热喝，暖暖手，进考场别慌，先看作文题，心里有个底。”
林溪接过软糖和牛奶，剥开糖纸放进嘴里，甜意混着牛奶的温热，慢慢驱散了清晨的凉意。她看着眼前的两个男生，心里满是踏实，可不知怎么的，想起昨天江翊说的话，想起这段时间的辛苦，鼻尖突然有点发酸。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陆知行看出她脸色不对，伸手想碰她的额头，又怕唐突，停在半空，语气里满是担忧。
林溪摇摇头，刚想说话，眼泪却没忍住，顺着脸颊掉了下来。她赶紧抬手去擦，可越擦越多，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落在手背上，也落在了陆知行伸过来的手背上——温热的触感，让两人都愣了一下。
陆知行的手顿在半空，能清晰地感受到眼泪的温度，还有她微微的颤抖。他没有收回手，反而轻轻落在她的肩膀上，动作轻柔，带着安抚的力量：“别慌，是不是太紧张了？没事的，就像平时模拟考一样，你复习得那么认真，肯定能考好。”
江翊也慌了，赶紧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到她手里：“溪溪，你别哭啊，是不是我刚才说的话让你不舒服了？还是担心考不好？没事的，有我和知行呢，不管考成什么样，咱们都一起面对，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林溪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却还是止不住哽咽：“我不是紧张……就是觉得，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奶奶生病的时候，你们帮我照顾江翊；我失眠的时候，江翊给我找助眠音乐，知行每天叫我起床；还有这么多笔记、资料，你们都帮我整理……我怕自己考不好，辜负了你们的付出。”
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落在了陆知行的手背上，温热的，带着她的委屈和不安。陆知行的心像被轻轻揪了一下，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放得极轻，像在哄小孩：“傻丫头，怎么会辜负？你每天早起背文综，晚上刷题到很晚，画画也没落下，这些努力，我们都看在眼里。你只要正常发挥，就是最好的结果，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会怪你。”
江翊也点点头，语气坚定：“对！溪溪，你已经很厉害了！能在这么多事里，还坚持复习，还帮我整理笔记，你比我们都棒。别想‘辜负’不‘辜负’的，就专心考试，把你会的都写出来，就是最好的。”
林溪靠在陆知行的肩膀上，慢慢平复情绪。眼泪还在掉，却没了之前的慌乱，更多的是委屈的释放——这段时间，她把所有的紧张、焦虑都藏在心里，怕影响江翊，怕让陆知行担心，现在有他们在身边，有他们的安抚，终于忍不住释放了出来。
陆知行的肩膀很稳，带着淡淡的洗衣液香味，让她觉得格外安心。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偶尔递一张纸巾，耐心地等她平复，手背上的眼泪干了，却好像还留着温热的触感，记着她的脆弱和依赖。
过了一会儿，林溪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她直起身，擦了擦眼角的眼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不起，让你们见笑了，还在考场门口哭，太不吉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