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的上帝！那是什么？！”
约翰·史密斯少校的声音在无线电里嘶吼，因极度的惊骇而扭曲，充满了尖锐的毛刺。
冲绳，嘉手纳基地，指挥中心。
负责通讯的军官皱眉，摘下一只耳机。
“牛仔，你在说什么胡话？重复一遍，你的位置一切正常。”
“不！不正常！”
约翰的呼吸粗重得像破旧的风箱。
“我被锁定了！有两架……有两架不明飞行物正在接近！我的天，它们的速度……”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那两个从云海中一跃而出的银色魔鬼，已经悬停在他视线的尽头，与他平飞。
约翰·史密斯少校，这位飞越欧洲上空，躲过德国人高射炮火的王牌，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常识被碾碎”的绝望。
那根本不是飞机！
那是幻想造物！
机身流畅得找不出一丝多余的线条，后掠的机翼充满了致命的攻击性。
机头那个黑洞洞的圆形进气道，像一只准备吞噬天空的巨兽之口。
它们没有螺旋桨！
它们是靠尾部喷射出的橘红色火焰在飞行！
那是地狱的烈焰！
“牛仔！报告你的情况！”耳机里，地面指挥官的吼声焦急万分。
报告？
我该怎么报告？
告诉他们，我看见了两艘来自未来的星际战舰吗？！
约翰下意识猛推节流阀，试图加速摆脱。
U-2侦察机的引擎发出痛苦的呻吟，机身在稀薄的空气中微微颤抖。
然而，徒劳无功。
那两架银色飞机，像两头戏耍猎物的深海虎鲸，轻而易举地跟上了他的速度，甚至……游刃有余。
它们一左一右，将他的“黑鸟之眼”死死夹在中间，保持着一个让他窒息的、完美的等边三角阵型。
……
“鹰巢”秘密机场，指挥塔台。
年轻飞行员“凌风”的呼吸微微急促。
他的视网膜里，清晰倒映着那架通体漆黑的U-2，怪异的翼展，像一只在天堂迷了路的黑色大鸟。
“老鬼，这家伙真丑。”
凌风的声音里，带着猫捉老鼠的戏谑。
“不过，飞得是真高。”
老兵“老鬼”的声音沉稳如初。
“别废话，按计划行事。”
凌风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眼神里燃起嗜血的光。
“老鬼，你说……我要是现在给他来一下，他会不会直接吓尿？”
他的拇指，轻轻搭在了武器选择的开关上。
雷达告警的锁定音，瞬间从“滴…滴…”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嘀嘀嘀嘀！”
几乎在同一瞬间，一个冰冷、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穿透数万米高空，直接在他耳机里炸响！
“凌风！”
只有两个字。
却让凌风全身的血液瞬间冻住。
他浑身一激灵，那个即将按下去的拇指，猛地弹开。
是林总工程师的声音！
……
“天巢”指挥中心。
林凡面无表情地看着电子沙盘上那三个纠缠在一起的光点，手指在控制台上，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
旁边的李云龙攥紧了拳头，死死盯着屏幕，嘴里骂骂咧咧：“他娘的，飞这么高，真想一炮把它轰下来！”
赵刚则紧张地看着林凡，他能感受到，林凡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掌控一切的、令人心悸的冰冷气场。
“凌风，记住你的任务！”
林凡的声音，通过加密线路再次响起，清晰，冷酷。
“我再说一遍。”
“不是击落。”
“是‘礼送出境’！”
“我要你，让他把今天看到的一切，原封不动地带回去！”
“我要他，把这份恐惧，深深地刻进五角大楼每一个人的骨头里！”
……
两万两千米高空。
那刺耳的火控雷达锁定声，只持续了不到一秒，就消失了。
但约翰·史密斯少校的后背，已被冷汗彻底浸透。
他懂了。
那不是误操作。
那是警告！
是死神，刚刚用镰刀的刀背，轻轻拍了拍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