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见琉璃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垂在眼下,像蝶翼般轻颤,却没了往日的灵动。
她的脸色惨白如纸,连唇瓣都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口起伏,双手轻轻放在身侧,指尖泛着冷意,显然已陷入深度昏迷。
“琉璃!”
李俊儒快步冲到床前,小心翼翼地握住花见琉璃的手。
指尖传来的冰凉让他心口猛地一疼,那双手平日里总是暖暖的,会给他递茶、会给他整理衣襟,此刻却冷得像块冰,连脉搏都微弱得几乎摸不到。
李俊儒的目光缓缓扫过花见琉璃的全身,最后落在她露在外面的肩膀上。
那里赫然印着一个极淡的红点,像被细针扎过,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红点周围的肌肤泛着淡淡的青黑,显然毒素就是从这里侵入的。
李俊儒眉头紧锁,指尖凝聚起一缕柔和的内力,轻轻按在红点周围的穴位上。
内力缓缓渗入肌理,顺着经脉游走,很快便触到了那股阴寒的毒素——毒素霸道却隐蔽,正顺着血管往心脏蔓延,若再晚半个时辰,恐怕神仙难救。
他不敢耽搁,右手两指并起,快如闪电般点在花见琉璃肩膀的几处关键穴位上,暂时封住毒素扩散的路径。
接着,他掌心贴在红点上方,内力骤然运转,一股温和却强劲的劲气顺着掌心涌入,一点点将那藏在肌理深处的毒物往外逼。
约莫半炷香的功夫,李俊儒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内力消耗让他呼吸微微急促。
终于,随着他掌心劲气一吐,一道细如牛毛的银芒从花见琉璃肩膀的红点处被逼了出来,“叮”的一声落在地上的瓷盘里。
那是一枚比绣花针还细的毒针,针身泛着淡淡的蓝光,针尖沾着一丝乌黑的血迹,显然淬了剧毒。
李俊儒捡起毒针,放在鼻尖轻嗅,一股刺鼻的腥气扑面而来——这是“子午断魂针”的味道,见血封喉,寻常人中了连半个时辰都撑不过,幸好花见琉璃有内力护体,又及时被发现,才勉强保住性命。
“四娘,”李俊儒转头看向站在门口、脸色惨白的四娘,“你仔细想想,琉璃晕倒前,有没有什么异常?”
四娘连忙走到床边,目光落在花见琉璃苍白的脸上,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没有啊!当时我正在厨房洗碗,就听见院门口传来琉璃姑娘一声‘啊’的惊呼。我和孙爷赶紧跑出去,就见琉璃姑娘已经倒在地上,院门口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她抬手抹了把眼泪,语气里满是愧疚:“我们赶紧把琉璃姑娘抬进屋,孙爷摸了摸她的脉搏,又看了看她肩膀上的红点,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说这是‘子午断魂针’,咱们家没有解药,必须找专门的名医来解。他急得连外套都没顾上穿就往外跑,说去城西找‘活华佗’刘大夫,还说让我在屋里守着琉璃姑娘,要是您回来了,就赶紧告诉您……”
说到最后,四娘突然哭了出来:“儒帅,都怪我!都怪我没看好院子,让坏人钻了空子,害了琉璃姑娘!我们孙家住了这么多年,从没出过这种事,偏偏您带着琉璃姑娘来住,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是我们没尽到地主之谊,是我们对不住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