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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番外.有情人终成眷属(2 / 2)

范闲牵着王启月的手,在漫天飘落的红色花瓣和震耳欲聋的欢呼祝福声中,走向那顶华丽的花轿。他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如同这六月的骄阳。

范府张灯结彩,红绸未褪,昨日的喧闹喜庆沉淀为今日的温馨与庄重。新妇敬茶,是融入新家的第一步。

正厅内,香案高设,红烛摇曳。

范建一身深色锦袍,端坐于主位之上。他面容沉静,眉宇间带着家主应有的威严,但眼底深处却流淌着不易察觉的欣慰与暖意。看着眼前这对璧人,历经波折终成眷属,他心中那块关于养子终身大事的石头,算是彻底落了地。

范闲今日依旧神采奕奕,只是眉梢眼角多了几分新婚的柔情。他紧紧牵着王启月的手。王启月已换下繁复的嫁衣,穿着一身正红绣金线的华美常服,发髻高挽,簪着象征新妇身份的金钗步摇,明艳照人又不失端庄。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羞涩与恭敬,眼神却依旧清澈明亮。

管家高声唱喏:“新人敬茶——!”

按照常理,主母之位应由范闲生母或嫡母就坐。然而,范闲的生母叶轻眉早已不在,而范建的嫡妻……身份更是讳莫如深。在范闲的强烈要求甚至近乎执拗的坚持下,今日坐在范建身侧、接受新妇跪拜敬茶“母亲”之位的,是柳如玉,柳姨娘!

柳姨娘今日显然精心妆扮过,一身庄重的绛紫色织金褙子,发髻间簪着几支成色极好的翡翠簪子。

她坐在那个对她而言意义非凡的位置上,双手无意识地绞着帕子,眼神复杂无比。

有紧张,有惶恐,有难以置信的激动,更有一丝深藏多年、终于被认可的酸楚与温暖。她只是一个姨娘,从未敢奢望有朝一日能坐在正堂,以“母亲”的身份接受新妇的礼敬。这一切,都是因为范闲的坚持。

侍女端上两盏描金红漆茶盘,上面放着热气腾腾的盖碗。

范闲与王启月对视一眼,心意相通。两人一同上前,在王启年、王夫人以及范府一众管事仆从的见证下,对着范建和柳如玉,郑重地双膝跪地,行叩拜大礼。

“儿子范闲(儿媳王启月),给父亲大人、母亲大人敬茶!”

声音清晰,带着新人的诚挚。

范闲率先端起茶盏,双手高举过顶,奉给范建:“父亲,请用茶。”范建接过,揭开茶盖,轻轻啜饮一口,眼中暖意更浓,沉声道:“好。望你二人同心同德,举案齐眉,共承家业。”

接着,王启月端起另一盏茶。她没有丝毫犹豫,目光清澈而郑重地看向柳如玉,双手将茶盏奉上,声音清越:“母亲,请用茶。”

“母亲”二字出口,柳如玉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剧烈一颤!她看着眼前这杯热气腾腾的茶,看着新妇眼中那份纯粹的尊重与亲近,再看着旁边范闲那鼓励而坚定的眼神……一股巨大的暖流夹杂着迟来的委屈与幸福,猛地冲垮了她强自的镇定!

“哎……好……好孩子!”柳如玉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她慌忙接过茶盏,指尖都在颤抖。她甚至顾不上仪态,几乎是囫囵地喝了一大口,滚烫的茶水烫得她舌尖发麻,却比不上心头那股滚烫的热流。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如同断线的珍珠般簌簌落下。她连忙放下茶盏,用帕子掩面,肩膀微微抽动。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察言观色的姨娘,她只是一个被真心认可、被郑重称为“母亲”的、幸福又委屈的女人。

范闲看着柳姨娘落泪,心中亦是百感交集。他伸出手,轻轻覆在王启月的手背上,给予她无声的赞许和支持。王启月回以温柔坚定的目光。

范建看着这一幕,眼中也掠过一丝感慨。他明白范闲此举的意义,这是对柳如玉多年付出的一种肯定与回报。他微微颔首,对王启月道:“启月,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柳氏……你母亲,性情温婉,你二人定能和睦相处。”

“儿媳谨记父亲教诲,定当孝敬母亲。”王启月再次行礼,落落大方。

府门外。

虽是新婚次日,但范闲摄政监国的身份摆在那里,前来道贺的宾客依旧络绎不绝。其中,有两道身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范府朱漆大门洞开,门楣上高悬着喜庆的红绸和大红灯笼。门前的石阶被清扫得一尘不染,两尊石狮子也仿佛被这喜气感染,显得格外精神。在这迎来送往、宾客如云的重要关口,负责在门口迎宾的,是范府的两位小主人—范思辙与范若若。

范思辙今日难得地穿了一身簇新的宝蓝色团花锦袍,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用一根金簪固定。只是这身行头也掩不住他那双滴溜溜乱转、闪烁着精明算计光芒的眼睛。他手里没拿迎宾的拂尘或礼单,反而……攥着他那把油光水滑、片刻不离身的紫檀木算盘!

只见他站在门廊下,身体微微前倾,如同最警惕的账房先生,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每一位递上礼单或奉上礼盒的宾客。每当管家或者负责唱名的司仪高声报出贺礼名目和宾客身份时,范思辙的耳朵就立刻竖起来,手指头在算盘珠子上飞快地拨动着,嘴里念念有词:

“户部张侍郎……南海红珊瑚一株……嗯,市价约莫一千二百两……记上记上!”

“礼部王大人……前朝青玉笔洗一方……嘶,品相不错,少说八百两……”

“哟!陈老尚书家……送的是……《万壑松风图》?!真迹?!我的天爷!这……这得值多少?!五千?八千?不不不,孤品无价啊!发财了发财了!”他激动得差点把算盘举起来,小眼睛放光,仿佛那些贺礼不是送给兄嫂的,而是直接落进了他的小金库。

有相熟的官员看他这副模样,忍不住打趣:“范二公子,您这迎宾迎的,怎么像是在盘点自家铺子的存货啊?”

范思辙头也不抬,手指拨得更快了,理直气壮:“你懂什么!人情往来,礼尚往来!这贺礼价值几何,直接关系到以后我哥……哦不,是我范府回礼的规格!这叫心中有数,持家有道!再说了,”他压低声音,带着点小得意,“我嫂子……那可是财神爷!我得替她把好关,看看谁够意思,谁……嘿嘿,抠门!”他最后一句几乎是嘟囔出来的,生怕被里面的范闲听见。

范若若与自家弟弟的“财迷”行径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旁亭亭玉立的范若若。她穿着一身水粉色绣折枝玉兰的襦裙,外罩月白色薄纱半臂,发髻间只簪了几朵新鲜的玉簪花,清新淡雅,如同出水芙蓉。她身姿笔挺,仪态万方,脸上带着温婉得体的微笑,如同春风拂面。

每当有宾客到来,尤其是女眷或年长者,范若若便盈盈上前,落落大方地行一个标准的万福礼,声音清润悦耳:

“若若代家兄家嫂,恭迎李夫人芳驾,里面请。”

“王老太君您慢些,小心台阶,若若扶您。”

“张世伯远道而来,辛苦辛苦,快请入内用茶。”

她应对得体,言语周到,既不失礼数,又让人如沐春风。遇到范思辙只顾着扒拉算盘、忘了招呼的宾客,她便会不着痕迹地轻咳一声,或者用一个温柔却隐含提醒的眼神扫过去。

太子李承乾依旧穿着素净的常服,只是臂上已除去了国丧的黑纱。他带着一份包装精美的贺礼——是一套前朝画圣的真迹孤本,显然投其所好。

他脸上带着勉强的笑容,眼神却有些飘忽和复杂,对着迎客的范府管家拱了拱手,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匆匆入内,似乎不愿在此久留。范闲权势日重,他这位曾经的储君,今日来往都是曾经的门生或者相熟的官员,他处境尴尬又微妙,能来已是给足了面子,但那份疏离与不安,显而易见。

紧随其后的是二皇子李承泽。他今日倒是穿了一身喜庆又不失贵气的宝蓝色锦袍,手中的折扇也换成了绘着花鸟的洒金扇面。他身后跟着两名捧着礼盒的范无救谢必安,礼盒看起来不大,却透着沉甸甸的贵气。

“哟,范相!恭喜恭喜!昨日未能闹洞房,今日特来补上贺礼!”李承泽摇着扇子,笑容满面,声音洪亮,仿佛与范闲是多年至交。他眼神扫过范府的热闹,带着惯有的玩味,但那份“富贵闲人”的洒脱姿态倒是做得很足。

他送的是一对产自南海、大如龙眼、光华流转的夜明珠,价值连城,既显身份,又符合他“逍遥王爷”的做派。

“二殿下亲临,蓬荜生辉。”范闲闻讯亲自迎出,笑容得体。两人寒暄几句,李承泽便摇着扇子,潇洒地踱步进去找酒喝了,姿态轻松得仿佛真是来参加好友婚礼的宾客。

新帝李承平年纪尚小,又值国丧未久。不便亲临大臣婚礼。但他对范闲这位“亚父”般的摄政王感情复杂又依赖,贺礼是绝不能少的。

一份来自内库珍藏、由大内总管亲自送来的贺礼被郑重呈上:是一整套十二件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榴开百子”摆件,玉质温润无瑕,雕工巧夺天工,寓意多子多福,吉祥如意。这份礼,贵重且贴心,代表了小皇帝的态度和亲近。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东夷城,大皇子李承儒的贺礼则带着鲜明的军人烙印和边关特色。那是一柄镶嵌着宝石、造型古朴大气的精钢宝刀,刀鞘上刻着“百年好合”的字样,虽不似玉器雅致,却自有一股沙场征伐的豪迈与沉甸甸的祝福。随礼附上的信笺只有寥寥数语:“弟妹大喜,兄在边关遥贺。此刀名‘同心’,愿弟执此刀,护家国,守良缘。李承儒顿首。”字迹刚劲有力,如同刀劈斧凿,尽显将帅之风。

范闲看着这两份来自权力最高处和最遥远边疆的贺礼,心中亦是感慨万千。小皇帝的依赖,大皇子的信任,都是他此刻肩上重担的一部分,也是他未来执政需要小心维系的力量。

敬茶礼毕,柳姨娘拉着王启月的手,絮絮地说着体己话,眼圈依旧微红,却满是慈爱。范闲则被王启年、藤梓荆以及陆续到来的宾客们围着,接受着新一轮的祝贺。范府之内,新妇融入了家庭,权力的阴影暂时被温馨的烟火气冲淡。范闲看着身边巧笑嫣然的王启月,感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平静与幸福,心中充满了力量。前路虽艰,但有她在侧,有家人相伴,有兄弟扶持,纵是风雨,亦可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