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用他的方式告诉她，顾云深带来的困扰，如同系统垃圾，已被清理。他们的世界，依旧干净，明亮，由那颗共同的星辰守护。
林知意忍不住笑出了声，眼泪却滑落下来。她拿出手机，点开与他的聊天框，有千言万语想说，最终却只汇成一句话：
【patch（补丁）收到了。运行效果……超乎预期。】
几分钟后，他回复了。这次不是句号，而是一个系统自带的、黄色的笑脸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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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意看着那个简单的笑脸，仿佛能看到屏幕那头，他微微扬起的嘴角。
因为顾云深的质疑，原本计划中项目组一起去校外放松的行程被取消了。但周屿在群里嚷嚷着“不能因噎废食”，强行组织了一场校内夜游，美其名曰“熟悉校园地理信息系统”。
夜晚的校园褪去了白日的喧嚣，路灯在梧桐树下投下斑驳的光晕，静谧而安宁。一群人吵吵闹闹地走着，林知意和陆辰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最后。
没有了火锅店喧闹的掩护，两人之间的沉默便显得有些微妙。脚步声在安静的夜路上格外清晰。
“那个U盘里的程序，”林知意忍不住开口，声音在夜色中显得轻柔，“谢谢你。很……特别。”
“嗯。”他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补充道，“数据备份很重要。”
他总是这样，把最动听的话，藏在最硬核的理由之下。
林知意低头笑了笑，没有戳穿他。
“顾云深那边……真的没问题了吗？”她还是有些担心。
“跳梁小丑。”陆辰屿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屑，“技术自证已提交，他的质疑不成立。组委会已有结论。”
他的声音很平静，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笃定，让林知意彻底安心。
他们走到镜湖边，夏夜的荷香隐隐传来。周屿等人在前面的亭子里嬉笑打闹，声音被夜风送过来，显得有些遥远。
陆辰屿停下脚步，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面。林知意站在他身侧，能闻到他身上清冽干净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属于夜晚草木的味道。
“林知意。”他忽然叫她的名字，声音比平时低沉。
“嗯？”她抬起头，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路灯的光线在他眼底流淌，像是碎掉的星辰。
他沉默了几秒，像是在进行复杂的运算，最终只是说：“走吧，他们等久了。”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那一刻，林知意分明在他眼中看到了某种不同于往常的、清晰而灼热的东西，像平静湖面下涌动的暗流。
她跟着他走向亭子，心跳如擂鼓。刚才那一刻，他究竟想说什么？
而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树影下，一道身影悄然隐没在黑暗中，手机屏幕的微光，映亮了顾云深那双镜片后、带着冷意和不甘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