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都,赵家别墅。
书房内烟雾缭绕,烟灰缸里已经塞满了雪茄屁股。
赵刚坐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手里转着两颗文玩核桃,发出“咔咔”的脆响,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站在他对面的,是一个穿着灰色夹克、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他是赵家豢养多年的情报头子,老刘。
在新帝都这片地界上,只要赵家想查,哪怕是某个人早饭吃了什么,老刘也能在半小时内把发票找出来。
但今天,老刘的额头上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说吧。”赵刚停止了转动核桃,声音沙哑,“那个小子的底,摸清了吗?”
老刘咽了口唾沫,把手里一份薄薄的文件递了过去。
“家主,这事儿......有点邪门。”
赵刚接过文件,翻开。
第一页是李嘉泽在警局留下的那张大头照,眼神平静得像是一潭死水。
除此之外,整份文件几乎是空白的。
“什么意思?”赵刚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猛地把文件摔在桌上,“我让你查他的祖宗十八代,你就给我看几张白纸?”
“不是我不查,是真查不到。”老刘苦着脸,心里无言以对,“我动用了所有的关系,查了户籍系统、教育系统、甚至连铁路和航空的实名购票记录都查了。”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几分:“查无此人。”
赵刚的瞳孔微微收缩。
“你是说,他是黑户?”
“比黑户还干净。”老刘擦了擦汗,“现在的黑户,只要在社会上活动,总会留下痕迹。但这小子,就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没有出生证明,没有上学记录,没有社保,没有银行流水......除了今天他在云顶餐厅出现,以及在东国发展银行办了一张不记名的紫金卡外,他过去二十年的人生,是一片空白。”
赵刚沉默了。
在新帝都这个权贵云集的地方,背景空白往往意味着两种可能。
第一种,这人真的是个刚从深山老林里跑出来的野人。
第二种,他的档案级别太高,高到连赵家的触手都完全无法触及,被更高层级的力量彻底抹去了。
联想到阿龙那个离奇的死法,赵刚心里的天平,开始摇摆不定。
“家主,还有个事。”老刘犹豫了一下,补充道,“那个法医老张私下跟我透了个底。他说阿龙的脑子像是被搅拌机搅过一样,但外表一点伤都没有。这种手段,不像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
赵刚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
如果对方真的大有来头,那赵家这次可能踢到铁板了。但如果就这么算了,阿龙死在赵家少爷面前,赵家连个屁都不放,以后在新帝都还怎么混?
“不管他是人是鬼。”赵刚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在新帝都,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他弄死了阿龙,就是打了赵家的脸。”
“那......您的意思是?”
“既然白的查不到,那就用黑的。”赵刚冷冷地说道,“让‘黑狼’带几个人去。手脚干净点,先把人绑了,带到地下室。只要人到了我们手里,我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
老刘心头一跳。黑狼是赵家养的一条疯狗,专门干脏活的。动用黑狼,说明家主是动了真杀心了。
“是,我这就去安排。”老刘不敢多言,匆匆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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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都,数码广场。
天色已近黄昏,霓虹灯开始在城市的各个角落亮起。
李嘉泽站在一家手机店的柜台前,手里拿着一部刚买的国产智能手机。
“先生,一共是三千九百九十九。”店员是个年轻小姑娘,看着李嘉泽那身破烂的T恤和沾着泥土的工装裤,眼神里带着几分怀疑,生怕他拿不出钱来。
李嘉泽摸了摸口袋,掏出那张紫金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