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数十道身影如同鬼魅般从树林边缘窜出！他们身材矮壮，皮肤黝黑，脸上涂抹着黑白相间的狰狞油彩，咧开的嘴里，能看到用某种黑色染料刻意涂抹过的牙齿，宛如择人而噬的恶鬼！他们手中挥舞着石斧、木棒，更有几人手持闪烁着不规则铜光的弯刀，发出野兽般的嚎叫，向着矮墙发起了疯狂的冲锋！
“黑齿！是黑齿！”墙头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
“稳住！放箭！”雷长老的怒吼如同惊雷炸响。
刹那间，墙头箭如飞蝗！石镞箭叮叮当当地射在“黑齿”战士简陋的皮盾或裸露的皮肤上，大多被弹开，只能造成些许皮外伤。但夹杂在箭雨中的几支铜头箭，却展现了恐怖的杀伤力！
“噗嗤！”一支铜头箭精准地穿透了一名挥舞铜刀、冲在最前的“黑齿”头目的咽喉！他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捂着喷血的脖子，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重重栽倒在地！
另一支铜头箭射穿了一名试图用巨木撞击墙体的壮汉的手臂，箭头甚至从另一侧冒了出来，那壮汉惨嚎着松开了木头。
铜质武器首次在正面战场上展现的锋芒，显然出乎了“黑齿”的意料。他们的冲锋势头为之一滞，阵型出现了短暂的混乱，嚎叫声中掺杂了一丝惊疑。
“铜！他们也有铜！”有“黑齿”战士用古怪的语言惊叫。
然而，这种混乱并未持续太久。一个身材格外高大、脸上涂满黑白色螺旋图案、手持一柄硕大青铜战斧的“黑齿”头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挥动战斧，猛地劈砍在矮墙的一处木栅上！
“咔嚓！”碗口粗的原木竟被他一斧劈断！木屑纷飞！
“杀了他们！用他们的血祭奠神牙！”那头领咆哮着，身上肌肉贲张，眼中闪烁着疯狂的血光。
在他的带领下，“黑齿”战士的凶性被彻底激发，他们不再畏惧箭矢，更加疯狂地冲击着防线。不断有“黑齿”战士踩着同伴的尸体，试图攀上墙头，与守军展开血腥的肉搏。
战斗瞬间进入了最惨烈的阶段。墙头上，铜矛与石斧碰撞，怒吼与惨叫交织，不断有人受伤倒下，被后面的人迅速拖下，孟婷和医疗队的人冒着零星飞来的石矢，奋力抢救着伤员。
程然紧紧盯着战场，他看到那名手持青铜战斧的“黑齿”头领异常勇猛，连续劈开了好几处障碍，眼看就要撕开一个缺口。他感到胸口一阵发闷，那股熟悉的、想要预判对方动作的冲动再次涌上，伴随着脑海深处传来的、如同冰锥刺入般的剧痛。
不行！不能再用了！
他死死咬住牙关，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看向别处。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在“黑齿”队伍的后方，靠近山林的位置，似乎有几点极其微弱的、不同于武器反光的……淡绿色幽光，一闪而逝。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