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手机的手猛地收紧，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掌门师兄……
李玄霄！
那个闭关六十年，被认为早已坐化的三一门定海神针！
“消息……确切吗？”
陆瑾的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
“千真万确！我刚从后山禁地回来！掌门师兄他老人家……他……”
长青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他让我告诉你，立刻回去见他！”
“嘟……嘟……”
电话被挂断。
陆瑾站在原地，崖边的夜风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
他脸上的平静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震惊、狂喜与无尽崇敬的复杂情绪。
下一秒，他的身影在原地凭空消失。
人间咫尺！
……
三一门，后山禁地。
当陆瑾的身影再次出现时，他已经站在了那扇尘封了甲子的石门前。
石门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一股难以言喻的道韵从门内弥漫而出，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而厚重。
陆瑾整理了一下衣袍，怀着朝圣般的心情，一步步走了进去。
洞府内，空无一物。
只有一个穿着朴素灰色道袍的身影，背对着他，盘坐在蒲团上。
那身影看起来像个普通的老人，满头白发，身形枯槁。
但陆瑾却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仿佛能与天地共鸣的恐怖气息。
“弟子陆瑾，拜见掌门师兄！”
陆瑾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
那身影没有回头，只是传来一道苍老而温和的声音。
“起来吧。”
“六十年不见，你也老了。”
陆瑾站起身，眼眶有些发热。
“掌门师兄风采依旧。”
那老人缓缓转过身。
陆瑾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看到的，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却清澈得如同婴儿。
但诡异的是，在这老人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一模一样的身影。
那个身影同样是白发苍苍，却面容年轻，双目紧闭，通体散发着莹莹宝光，仿佛是由最纯粹的能量构成。
第二真身！
掌门师兄他，竟然真的炼成了传说中的第二真身！
这已经不是凡人的范畴了。
这是陆地神仙！
“外面的事，长青都与我说了。”
李玄霄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
“我那两个不肖徒孙，给你添麻烦了。”
“弟子不敢！”
陆瑾连忙躬身。
“是弟子无能，未能及时清理门户，才酿成大祸，请掌门师兄责罚！”
李玄霄摆了摆手。
“错不在你。”
他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洞府的石壁，看到了千里之外的风云变幻。
“时代变了，有些东西，是该出来活动活动了。”
他看向陆瑾。
“你们的计划，我也听说了。”
“愚蠢。”
李玄霄只用了两个字来评价。
陆瑾心中一凛，却没有反驳。
在掌门师兄面前，他那点算计和谋划，确实显得无比幼稚。
“十二个四级，就让你们如临大敌。”
“那要是二十个，三十个呢？”
李玄霄站起身，他身后那具宝光流转的第二真身，也随之睁开了双眼。
刹那间，整个洞府都被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
陆瑾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在战栗。
“一群得了些许造化的蝼蚁，也敢妄称新纪元？”
李玄霄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股视天下苍生为无物的淡漠。
“既然是我三一门惹出的因果，自然也该由我三一门来终结。”
他走到陆瑾面前，那双清澈的眸子，此刻却深邃得如同星空。
“去。”
“联系张之维，告诉他，计划有变。”
“兵分两路，一路北上，动静越大越好，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陆瑾心头巨震，他瞬间明白了掌门师兄的意图。
声东击西！
“那另一路……”
李玄霄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另一路，由我亲自去。”
“告诉他们，洗干净脖子，等着。”
“我三一门，要去给他们送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