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死寂。
所有目光，钉死在那个瘦小身影上。
一招！赵虎，败了！
震惊，疑惑，难以置信！
李玄霄指尖微颤，缓缓收回。体内炁息翻腾，被他强行压下。
刚才那一指，快！准！狠！
【瞬身术】的速度，炁的精准操控，还有一丝螺旋丸的旋转穿透劲！
效果？拔群！
赵虎瘫在地上，手死死捂住肋下，脸白如纸。他瞪着李玄霄，眼神里是惊恐，却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
“咳咳……”
水云师兄脸色一变，抢步上前。一股温和炁劲探入赵虎体内。
片刻，他眉头微皱，随即松了口气。
经脉震荡，岔气了。没废！养几天就好。
他看向李玄霄，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这小子……下手真黑！还准得吓人！
“呼——”
左若童的身影，鬼魅般出现在场中。
他没看李玄霄，径直走到赵虎面前，屈指一点。
纯净磅礴的炁，涌入赵虎体内。
“呃……”赵虎痛哼一声，脸色肉眼可见地缓和。但那看向李玄霄的眼神，依旧淬着毒。
“切磋结束，散了。”左若童声音不高，却带着无法抗拒的威严。
弟子们如梦初醒，连忙躬身行礼。
“嘶……刚才那是什么身法？”“太快了！根本看不清！”“那一指……赵虎师兄直接就倒了！”“这新来的……是个怪物吧？”
议论声压得极低，弟子们三三两两散开，不少人还忍不住回头偷瞄李玄霄，像在看什么稀罕玩意儿。
赵虎被人搀扶着，临走前，狠狠剜了李玄霄一眼，狼狈不堪。
转眼，演武场只剩师徒二人。
左若童转身，古井无波的眸子，静静落在李玄霄身上。
没夸奖，没责备。
只有探究，深不见底。
李玄霄心头一跳。
来了！躲不过！
那身法，那指劲，瞒不过这位大佬！
“随我来。”左若童丢下一句，走向后山。
李玄霄低头，快步跟上。脑子飞转，系统提供的说辞在心中滚过。
……
后山，竹林深处。
石亭简朴，唯有风吹竹叶，沙沙作响。
左若童负手立于亭中，背对李玄霄。
李玄霄恭敬站在亭外，大气不敢喘。
空气，凝重。
许久。
“你刚才的身法，”左若童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不是三一门的路数。”
肯定句！
李玄霄心一沉，躬身道：“回师父，弟子不敢欺瞒。那并非完整步法，是弟子修炼《筑基篇》时，自己瞎琢磨的‘小技巧’，侥幸成功，还不稳定。”
他按系统优化的逻辑，把【瞬身术】说成基础身法的“变异”，强调“不稳”和“侥幸”。
左若童没说话，像是在分辨真假。
亭外风声更紧。
“最后那一指，”左若童又问，“炁劲奇特，带着旋转穿透之力？”
李玄霄头皮发麻，硬着头皮道：“是。弟子尝试压缩炁时，偶然发现让炁旋转起来，似乎……更具穿透力。只是弟子修为浅，掌控极差，时灵时不灵，刚才纯属运气。”
他把【炁旋】归结为压缩尝试的“副产品”，再次强调“偶然”、“运气”、“不稳”。
左若童沉默了。
竹影摇曳，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
瞎琢磨？小技巧？偶然？运气？
这话，骗鬼呢？
那速度！那指劲！那精准！绝非侥幸！
这小子，有秘密。
奇遇？还是……别的？
左若童眼神闪烁，最终归于平静。
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