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烨低着头，没应声。
“你去考，我不拦你。”她舀了一勺粥试温度，“只要你别把自己累垮。”
“我知道分寸。”
“那你大哥二哥那边呢？公司的事怎么办？”
“我会交代清楚，不会耽误项目。”
她点点头，把粥盛进碗里。
“吃吧，趁热。”
他接过碗，坐在桌边。咸菜是自家腌的，煎蛋也刚出锅。他吃了几口，忽然说：“您当年供我上学，自己连件新衣裳都没买过。现在我想回去读书，不是图文凭，是想把该走的路走一遍。”
她停下筷子，看了他一眼。
“你能这么想，说明你没忘本。”她说，“读书不是为了甩掉谁，是为了看清自己能走多远。”
他抬起头。
“所以您支持我？”
“我啥时候反对过你的决定？”她笑了笑，“你去做就是了，家里有我。”
他把最后一口粥喝完，放下碗。
“谢谢娘。”
她摆摆手：“别谢我，你要真想谢，就好好考，别半途而废。”
“我不可能半途而废。”
她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说：“村里老李家儿子考上中专那会儿，我跟他娘一块儿掉眼泪。不是羡慕，是觉得，孩子能往前走，比啥都强。”
林烨站起身，把碗放进盆里。
“我这次去考，不只是为了自己。”
“我知道。”她说，“你想带着我们一块儿往上走。”
他没否认。
太阳出来了，阳光从门缝照进来，落在地上一条线。他站在那儿，看着那道光慢慢变宽。
他掏出手机，打开系统界面，再次点开《高考复习大全》。页面显示已激活，学习进度为0%。
他点击“开始学习”，系统弹出提醒：“每日建议学习时长不少于三小时，连续坚持三十天可解锁‘高效记忆模块’。”
他合上手机，放进口袋。
“娘，我今天就得回去了。”
“回去就回去，工作要紧。”
“但我以后每个月都会回来。”
“不用勉强。”
“这不是勉强。”他说，“是我该做的事。”
她没再说什么，只点点头。
他拎起外套准备出门，走到院门口又停下。
“娘。”
“咋了？”
“等我考上那天，我想请您去学校看看。”
她笑了：“你先考上再说。”
“我说到做到。”
他转身走出院子，把门轻轻带上。
车停在院外，钥匙还在兜里。他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后视镜里，老屋的屋顶渐渐远去。
他没有回头。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
他掏出来看了一眼。
系统提示：【《高考复习大全》已绑定，首次任务发布——完成语文基础测试（60分钟），奖励：知识吸收效率+5%】
他把手机放在副驾，踩下油门。
车子驶出村口时，太阳完全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