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专属电梯门无声滑开。
苏晨踏出电梯，如同踏入一座刚刚经历过战争的宫殿。
包间里，一片狼藉。
那张由整块黑曜石打磨，价值能在二线城市换一套房的茶几，此刻已化为满地碎裂的星骸，闪烁着死亡的光。
昂贵的进口水果与精致甜点，混杂着玻璃碎屑，将纯白色的波斯地毯玷污成一幅充满暴力美学的抽象画。
空气里，红酒的醇香与一种更为浓烈、化为实质的杀意纠缠不休。
秦若霜静坐于沙发，身姿依旧挺拔。
她没看苏晨。
她的目光死死钉在墙壁上那面巨型液晶屏，上面正播报着枯燥的财经新闻，仿佛刚才那场席卷全网的风暴与她毫无干系。
唯有她身前地毯上，那朵由酒液与鲜血晕染开的妖异花朵，无声诉说着她内心的怒海狂澜。
另一边，顾念薇。
她像一尊被抽去灵魂的哥特人偶，伫立在茶几的残骸旁。
她也未看苏晨。
她低着头，神情专注地凝视着自己亲手创造的“杰作”，那张美到失真的脸一片空白。
但苏晨的皮肤能感觉到。
从她纤细身体里弥漫出的，是足以扭曲光线的死寂与毁灭。
【我操……】
苏晨眼角剧烈一跳。
【这是……焦土政策执行完毕的现场？】
【一个玩内爆，把自己捏出血；一个搞外放，直接物理超度。】
【这两位凑一起，不是移动天灾，是行星撞击级别的灾难啊！】
苏晨的内心警报撕心裂肺，求生本能已攀升至极限。
他清楚，此刻任何解释都等于自焚，任何道歉都是往炸药桶里扔火星。
常规手段，对这两位黑化值拉满的女王已彻底失效。
必须用她们的逻辑，去击穿她们的铠甲！
苏晨没有半分犹豫。
他甚至没给顾念薇一个眼神，彻底无视了那座随时可能吞噬一切的活火山。
他径直走向沙发上的秦若霜。
脚步沉稳，脸上是从容不迫的疲惫，那是刚刚结束一场神级演出后应有的状态。
他跨过一地狼藉，无视了秦若霜周身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绝对零度气场。
他走到沙发旁，目光精准地落在她膝上那只手，指缝间残留的暗红血迹，刺痛了他的眼。
苏晨一言不发。
他转身，走向客厅角落的医疗柜，动作熟练地取出家用急救箱。
行云流水，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他回到这里的唯一目的，仿佛就是为了处理这个伤口。
提着医疗箱，他重新回到秦若霜面前。
在秦若霜那足以将人冻成冰雕的注视下。
苏晨，缓缓蹲下身。
他将自己的视线，置于她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