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警司的目光，冷冷地扫了过去。
“还有他们，一并处理！”
一场即将爆发的百人街头火并，就这么被顾念薇一句轻描淡写的“处理干净”，给彻底掐灭了。
这就是权力的力量。
简单粗暴，不讲任何道理。
处理完现场，王总警司才再次走到顾念薇面前，脸上的表情却带着一丝为难。
他的目光小心翼翼地，落在了还站在原地，脚下踩着一个人的苏晨身上。
“那个……顾小姐，”他斟酌着词句低声说道，“这位先生……他当街伤人，而且下手……有点重。按照程序，我们需要请他回警署，录一份口供。”
虽然他用的是“请”字，但语气里的意思，谁都听得出来。
苏晨的行为，已经严重触犯了香港的法律。
即便是顾家的面子，警队这边也需要一个程序上的交代。
林心婉一听，顿时就急了。
“什么？还要去警署？你们没看到吗？是他们先动手的！苏晨是正当防卫！”
秦若霜也皱起了眉头。她倒不是怕苏晨会有什么麻烦，以她的能力想把苏晨从警署里捞出来，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但她不喜欢这种事情脱离自己掌控的感觉。
然而，还没等她们开口。
顾念薇，说话了。
她缓缓地，将目光从苏晨的身上，移到了王总警司的脸上。
那双幽深的美丽眸子里，带上了一丝冰冷的心悸寒意。
“王叔，”她的声音依旧很轻，却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要被冻结，“你是在……教我做事吗？”
王总警司的额头上，瞬间就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头来自深渊的史前巨兽给盯上了。
“不……不敢！顾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程序上……”他艰难地解释着。
“程序？”顾念薇打断了他，她微微歪了歪头，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而又纯真的弧度，“我的话，就是程序。”
她伸出白皙的手指，轻轻地指了指苏晨。
“他是我的玩具。”
然后，她又指了指地上那些被警察押走的古惑仔。
“那些，也是我的玩具。”
“我的玩具，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想让他打碎它们，他就得打碎它们。”
她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说出来的话却偏执疯狂，而又充满了不容置疑的真理。
“现在，你还要带我的玩具，去走你的程序吗？”
王总警司的身体，僵在了原地。
他看着眼前这个美得不像真人，却也疯狂得不像真人的少女，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彻底击碎了。
他知道，自己如果再多说一个字。
明天他身上这件总警司的制服，可能就要换人了。
“是……属下……明白了。”
他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然后，他再次立正敬礼，转身带着他的人，如同潮水般迅速撤离了现场。
仿佛他们从来没有出现过。
只留下一片狼藉的街头，和一群目瞪口呆，还没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的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