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下一秒，顾念薇就会从裙子底下摸出一把加特林，把眼前这对“狗男女”突突了的时候。
那个攥紧的，骨节泛白的拳头，却缓缓地松开了。
顾念薇站了起来。
她迈着优雅得，仿佛经过最精密计算的步子，一步一步地，从那片昏暗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她没有走向苏晨，也没有走向林心婉。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了那束追光的边缘，站在了光明与黑暗的交界线上。
然后，在一片死寂的注视下。
她抬起双手，轻轻地鼓了鼓掌。
“啪。”
“啪。”
“啪。”
三声掌声。
清脆，利落，带着一种诡异的节奏感。
每一声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击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脏上。
什么情况？
所有人的大脑，都宕机了。
鼓掌？
她竟然在鼓掌？！
这他妈是什么意思？
是对这场“精彩演出”的赞许？
还是……一种更高级的，更残忍的嘲讽？
最先崩溃的，是林心婉。
她被苏晨松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那张因为缺氧和兴奋而涨红的脸上，还挂着那种胜利者般的，癫狂的笑容。
她刚想对顾念薇说点什么，说一句“妹妹，你看，你的男人，还是更喜欢我这款”之类的，诛心之语。
然后，她就听到了那三声，足以击碎她所有骄傲的掌声。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她呆呆地看着顾念薇，看着她那张面无表情的，美得不似真人的脸。
她不懂。
她完全不懂。
这掌声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不应该愤怒吗？
不应该嫉妒吗？
不应该像个疯子一样冲上来，跟自己厮打在一起吗？
为什么是鼓掌？
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的荒谬感和挫败感，像潮水一样，淹没了她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