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充满了疯狂和自嘲的笑容。
他的双眼，因为激动和愤怒，而变得一片赤红。
他死死地盯着顾念薇那双错愕的眼睛，用一种近乎于咆哮的，沙哑的声音，低吼道：
“我他妈要是不撒谎，我还能活到现在吗？！”
“顾念薇！你他妈到底想怎么样？！”
“你是不是觉得，把我像个玩偶一样，玩弄在你的股掌之间，很有意思？！”
“你是不是觉得，看我每天提心吊胆，为了活命，绞尽脑汁地去讨好你很有成就感？！”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的宠物吗？还是你的收藏品？！”
他每说一句，抓着她腰肢的手，就更用力一分。
他将自己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压抑，所有的恐惧，所有的不甘，在这一刻，都毫无保留地，宣泄了出来！
他不想再演了。
他累了。
顾念薇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爆发，给彻底吼懵了。
她就那么靠在墙上，呆呆地看着苏晨，看着他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看着他那双燃烧着熊熊火焰的眼睛。
她那颗一向古井无波的心，在这一刻，竟然，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了起来。
她没有感觉到愤怒。
也没有感觉到被冒犯。
她感觉到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极致的兴奋！
她喜欢！
她太喜欢苏晨这副样子了！
这副，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终于亮出了自己的獠牙，想要和她同归于尽的样子！
这比他之前那副，虚伪的讨好的样子，要真实一万倍！
也要，迷人一万倍！
这，才是她看上的男人！
这，才是她想要的，独一无二的珍宝！
她看着苏晨，那双幽深的眸子里，那股冰冷的，审视的玩味彻底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浓烈到化不开的，偏执的，疯狂的爱意和占有！
“对。”
一个字，从她那殷红的嘴唇中，轻轻吐出。
她看着苏晨，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到诡异的，充满了病态满足的微笑。
“我就是喜欢看你为了我，拼命挣扎的样子。”
“我就是喜欢看你为了活命，绞尽脑汁的样子。”
“因为，你挣扎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她伸出双手，缓缓地，环住了苏晨的脖子。
她将自己的脸，轻轻地，贴在了苏晨的胸口，感受着他那颗因为愤怒和激动而疯狂跳动的心脏。
“苏晨，你知道吗？”
她的声音恢复了那种羽毛般的轻柔，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宣告。
“你，是我的。”
“你的愤怒，你的恐惧，你的不甘，你的一切都只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至于你刚才的冒犯……”
她微微抬起头，那双幽深的眸子里，闪烁着一丝狡黠的光芒。
“我决定，给你一个小小的惩罚。”
说完她微微踮起脚尖，用她那冰凉柔软的唇，狠狠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