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不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
他伸出手，不是去碰她，而是用一种近乎于羞辱的姿态，捏住了她那线条优美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迎上自己的目光。
“告诉我，秦总。”
他的声音，充满了玩味。
“你派人去医院，是不是因为，你吃醋了？”
“你看到我上了顾念薇的车，心里，是不是很不舒服？”
秦若霜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死死地咬着嘴唇，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瞪着苏晨，仿佛要在他身上烧出两个窟窿。
她想反驳，想否认。
但她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这个男人，说中了。
她确实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那种感觉，就像自己看中的一件独一无二的藏品，被别人贴上了标签。
这种失控的感觉，让她愤怒，让她烦躁。
所以，她才会做出派人去医院这种，不符合她一贯行事风格的，冲动的决定。
她以为，这是在宣示主权，是在敲打。
却没想到，反而成了对方，反过来攻击她的，最锋利的武器。
“看来，我猜对了。”
苏晨看着她那副样子，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他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转而，用指尖，轻轻拂过她那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的嘴唇。
那上面，还残留着昨天被他咬破的，淡淡的痕迹。
“秦总，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么做，是在看不起你？”
苏晨的声音，忽然变得温柔起来。
“因为，我昨天可是听见顾念微说，你……喜欢女人。”
轰——
秦若霜的大脑，彻底炸开了。
她看着苏晨，那双眼睛里，除了愤怒，第一次，多了一丝慌乱。
“你……你……”
“秦总别怕。”苏晨打断了她，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足以压垮她最后一道心理防线的重量。
“我还知道，你不是不喜欢男人。”
他凑到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只是，在害怕。”
“害怕被抛弃，害怕再次受到伤害。”
“所以，你用冰冷和强大，把自己武装成一座谁也无法靠近的冰山。”
“但你的内心，比谁都渴望，能有一个人，可以融化你，征服你，让你，甘心臣服。”
秦若霜的身体，彻底僵住了。
她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囚徒，所有的秘密，所有的伪装，都在这个男人面前，无所遁形。
她引以为傲的理智和城府，在这一刻，被碾得粉碎。
只剩下，最原始的，最脆弱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