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它,只要你以后别犯啥原则性的大错,稳稳当当弄个干部身份应当不难。”
“这也算是我送你的一场前程。”
许大茂如获至宝,双手颤抖着接过信封,眼泪都要下来了:“方哥……谢谢!谢谢方哥!”
方源又将那个木盒推到了傻柱面前。
“柱子哥,打开看看。”
傻柱疑惑地打开盒子。
“嚯!”
一道寒光闪过。
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套做工精湛的厨刀。
刀柄是上好的红木,刀身锻打着云纹,刃口锋利得吹毛断发。
刀身上,刻着三个字——“王麻子”。
“这是我特意找王麻子的传人,给你定制的。”
方源拍了拍傻柱的肩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压在刀盒上。
“这里还有一千块钱。”
“钱你拿着应急,给雨水攒嫁妆。”
“但这刀……别让手艺生疏了。”
“以后要是哪天想通了,或者在这边混不下去了……”
方源看着他,认真地说道:
“带着刀,去南方找我。”
傻柱摸着那冰冷的刀锋,眼圈瞬间红了。
这个混不吝的汉子,此刻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何雨水,早已是泪流满面。
她看着那个意气风发的方家哥哥,心中那点少女的情愫,终究是随着这顿散伙饭,彻底埋葬在了风雪里。
……
第二天清晨。
雪停了。
整个四九城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94号院门口,两辆军绿色的解放卡车,早已轰鸣着待命。
赵力、曲大龙带着黄家四口,正将一个个贴着封条的大箱子搬上车斗。
那些箱子里,装着的是方源最后的“家底”,也是他收割来的半个四九城的文脉。
方源穿着厚厚的呢子大衣,站在台阶上。
他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住了二十年的院子。
然后,掏出一把铜钥匙,扔给了站在寒风中送行的许大茂。
“接着。”
“这院子,以后你帮我看着。”
“隔三差五通通风,扫扫雪。”
“要是让我知道你敢让隔壁那帮人进来糟蹋了……”
“方哥您放心!”许大茂死死攥着钥匙,大声保证,“人在钥匙在!谁敢进这院子一步,我许大茂跟他拼命!”
“走了。”
方源不再留恋。
他扶着身穿貂皮大衣、腹部已经微微隆起的娄晓月,上了第一辆卡车的驾驶室。
李安建被裹成个球,坐在两人中间,还在冲着窗外的傻柱挥手。
“轰隆隆——”
卡车启动,卷起地上的积雪。
方源透过后视镜,看着那座熟悉的四合院越来越小,看着傻柱和许大茂的身影渐渐模糊,最后变成两个黑点,消失在拐角处。
……
北京火车站。
一列挂着“专列”牌子的火车,正喷吐着白色的蒸汽。
没有繁琐的检查,没有拥挤的人潮。
在几位穿着便装的有关部门干部的护送下,方源一行人直接从贵宾通道进了站。
车厢里温暖如春,软卧包厢宽敞舒适。
“呜——!!!”
一声长长的汽笛,划破了冬日的长空。
列车缓缓启动,车轮撞击铁轨,发出有节奏的轰鸣。
方源站在车窗前,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古老城墙,看着那漫天飞舞的风雪。
这一走,就是山高水长。
这一走,就是天高海阔。
四九城的恩怨情仇,那个充满了算计与饥饿的时代,那些被户籍和粮票锁死的人们,统统都被抛在了身后。
“源哥……”
娄晓月抱着李安建走到他身后,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让他心中一暖
方源回过头,看着妻子温柔的脸庞,又看了看窗外那向南延伸的铁轨。
他的目光炯炯,仿佛穿透了风雪,看到了那片波澜壮阔的大海,看到了那座正在野蛮生长的城市。
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自信而霸气的弧度。
“再回来,至少得是二十年后了。咱们去一个……能让我们肆意生长、再无束缚的地方。”
“去开创一个……属于我们的时代!”
列车加速,像一条巨龙,冲破风雪,一路向南。
而在它的前方。
香江,那个传说中的东方之珠。
正在等待着它的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