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在您老丈人那边住着,南锣鼓巷的院子,有我在!保准不会再出现上回那样的事情!”
“谁敢动您家一块砖,我把他屎都打出来!”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三食堂的傻师傅啊。这大清早的,癞蛤蟆打哈切——好大的口气”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方源背后传来。
许大茂探出个脑袋。
“一个脑袋大脖子粗的伙夫,还拽上文了?”
“不遭人妒是庸才?您这是在哪儿的报纸上刚认的字儿啊?”
“我c你大爷的的许大茂,谁家大清早的没拴裤裆把你给露出来了,怎么哪哪都有你啊!
我跟方科长说两句话,有你什么事儿?”
傻柱一听,当场炸毛,瞪着牛眼就要动手。
“你……”
许大茂被他那股子蛮劲儿一瞪,瞬间就怂了。
“嗖”的一下,矮身躲到了方源的身后,只敢露出半个脑袋。
“君子动口不动手……方科长您看他!又想打人!”
站在一旁的李长武,被他俩这动静弄得哭笑不得。
邻里邻居处了两个多月,他也算看出来了:
“这个许大茂,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赢,偏偏就爱占那点嘴上便宜。
这要是在村里,就这种人,不就是老人们常说的‘二尾子’么?”
队伍在缓慢前行。
谁也没注意到,在队伍的最后面,站着两个脸色阴沉如水的人。
正是易中海和贾东旭。
师徒俩死死地盯着前面那个“其乐融融”的小圈子,恨不得把牙都咬碎了。
贾东旭的手,在袖子里攥得“咯咯”作响。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前些天,方源一家子突然失踪。
紧接着,就是四九城对黑市的“严打”!那动静,谁见了不迷糊?
贾东旭当时吓得魂飞魄散,生怕自己买凶杀人的事儿暴露了。
可等了几天,风声过去,四大黑市全军覆没,隔壁的方家人也全都不见了,他反倒狂喜起来。
这方源,肯定是被那帮黑市的人给做了!
当天恨不得在院门口栓挂炮仗以示庆祝,当晚激动地买了瓶酒,跑到易中海家里,师徒俩关上门,抱着易中海的胳膊,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
现在算怎么回事?!
人又活蹦乱跳地回来了?!
易中海的脸色,比他徒弟好不到哪儿去。
朝着贾东旭投去一个带着怒火的询问目光。
“你不是说……人已经死了吗?!方家人都不知道躲哪儿去了?!”
或许是师徒俩的恨意太过赤裸裸。
正走在队伍前面的方源,突然感到一阵脑后生寒。
他猛地回过头。
目光如电,扫向队尾。
易中海的反应,快如闪电。
不愧是老狐狸。
在方源目光扫过来的前一秒,他脸上的所有怨毒瞬间收敛。
又变回了那个一脸和气、道貌岸然的老好人。
虽然“通奸”被废之后,他这个高级钳工的名声,无论是在胡同还是在厂里,早就跟一坨臭狗屎没什么两样了。
但这张伪善的面具,他戴了一辈子。
早练出了几分“唾面自干”的真本事。
但在他徒弟贾东旭这里,就差的远了。
方源回头的那一刻,愣是吓得浑身一哆嗦,赶紧低下头。
可那股子怨恨又让他忍不住抬眼去偷瞄。
刚一抬头,又撞上方源那冰冷的眼神。
再次吓得缩了回去。
就是这幅“要看不看、畏畏缩缩”的贼样,完完全全落入了方源的眼中。
方源的眉头,微微一挑。
“嗯?有意思。这孙子……他这是在……做贼心虚啊!”
方源这段时间本就高度警惕。
瞬间就把贾东旭这副反常的模样,跟自己前几天遇袭的事,联想到了一起。
只是没凭没据的事情不好当场发作,默不作声地转过头去。
脸上又挂上了那副和煦的笑容,继续跟傻柱和许大茂逗着闷子。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是在心里,默默地记下了一笔。
“回头得跟孙国强提一嘴。看看能不能……让市局那边,把那个叫林二狗的,拎出来认认人。
正所谓人过留影雁过留痕,哪怕当时前往黑市买凶之人隐藏的再好,可身形样貌总归大差不差。
但凡有点嫌疑,剩下的审讯工作交给专业人士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