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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血祭破阵时(1 / 2)

朝歌南门外的祭台,在暮色中泛着令人心悸的猩红,像一块被血水浸透的巨石,牢牢钉在荒原之上。九根丈高的玄铁石柱呈环形矗立,柱身粗得需两人合抱,表面布满扭曲的黑莲魔纹——那些纹路并非静止,而是像有生命的蠕虫般缓缓蠕动,每一次收缩都会渗出淡黑色的煞气,煞气钻进鼻腔,带着铁锈与腐肉的混合腥味,呛得人喉咙发紧。石柱顶端缠着碗口粗的玄铁锁链,链身布满暗红色的锈迹,显然是常年浸泡精血所致,锁链另一端拴着数十名西岐俘虏:阿土的族弟阿禾被绑在最中央的石柱上,他不过十五岁,小脸煞白如纸,嘴唇却咬得发紫,手腕被铁链勒出深可见骨的红痕,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脚下的阵图上,溅起的血花落地即融,像被阵图贪婪地吞噬,他的手指死死抠着石柱表面的凹痕,指甲缝里渗出血丝,却始终不肯发出一声求饶。

祭台中央,申公豹身着镶黑莲纹的黑袍,袍角在夜风里翻飞,露出里面同样染血的内衬。他手中的血魔剪泛着妖异的暗红色光——这柄借东海龙血重铸的魔剪,剪刃比之前更宽三分,边缘还挂着几缕凝固的龙血,在暮色中泛着暗紫色的光,每一次嗡鸣都让周围的空气震颤,像是有无数冤魂在剪中哀嚎,剪柄上缠着的黑色布条早已被煞气染成墨色,布条末端垂着的小骨片,细看竟是孩童的指骨。他脚下的血河阵图完全展开,那是一张用远古凶兽皮制成的阵图,兽皮边缘磨损严重,露出里面交织的兽筋,每一道纹路里都嵌着细小的血珠,血珠滚动时会留下黑色的痕迹,那是被魔气侵蚀的征兆。阵图边缘的“血海引”符文正泛着刺眼的红光,远处幽冥血海的水顺着阵纹缝隙缓缓渗出,在祭台周围汇成一圈半尺宽的血色溪流,溪流中时不时冒出半截残肢——有的是朝歌守军的手臂,有的是百姓的腿骨,残肢上还挂着破碎的衣物,显然是之前反抗血魔军时惨遭屠戮的无辜者。

“时辰到了!血祭开启,恭迎罗睺大人归位!”申公豹的声音带着魔性的嘶吼,像淬了毒的尖刀划破暮色,他抬手举起血魔剪,剪刃在空中划过一道猩红的弧线,动作快得只留下残影。旁边一名年过花甲的西岐老农刚想挣扎,剪刃已精准地划过他的腕动脉,鲜血喷涌而出时,申公豹还故意将剪刃在血中蘸了蘸,仿佛在品尝猎物的血气,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鲜血滴落在阵图中央的凹槽里,凹槽瞬间亮起,一道三尺高的血莲虚影从阵中缓缓升起——莲瓣泛着黑红的光,每一片花瓣上都映着一张痛苦的人脸:有西岐的农夫、工匠,甚至还有几岁的孩童,他们的魂体被强行束缚在血莲中,无法轮回,有的嘶吼着“救命”,有的无声流泪,眼神里满是绝望,魂体边缘还在被魔气一点点蚕食,像快要融化的蜡。

“罗睺大人,借血还魂!以众生精血,助您凝聚实体!”申公豹单膝跪地,将血魔剪狠狠插入阵图中央的凹槽,魔剪的煞气与血莲虚影瞬间融合,剪刃上的红光暴涨,血莲也随之展开到丈许宽,莲心处开始浮现出一道模糊的黑影,那是罗睺残魂的轮廓,黑影周围缠绕着黑色的魔气,像一条条毒蛇在游动。阵外的血魔军瞬间沸腾,上万名血魔嘶吼着冲锋,最前排的血魔身材高大,皮肤像烧红的烙铁,手中的血刀是用碎骨拼接而成,刀身上还缠着未断的筋腱,他们每迈出一步,脚下的地面都会渗出黑色的血渍;身后的低阶血魔则像蝗虫般涌来,有的没有手臂,就用牙齿撕咬空气,有的腹部裂开,露出里面蠕动的内脏,却依旧疯狂地向前冲,黑色的煞气在它们身后形成一道浑浊的气浪,连天空都被染成了暗红色,云层中时不时落下几滴血雨,砸在地上便化为细小的血魔。

朝歌守军本应上前阻拦,却在煞气的侵蚀下纷纷倒戈:一名身着铠甲的校尉本想拔出佩剑指挥抵抗,却被身边的士兵从背后砍中肩膀,长刀嵌入骨缝,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铠甲,他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到那名士兵眼中布满血丝,嘴角流着涎水,像失去理智的野兽,口中还喃喃着“血……要血……”;几名年轻的士兵直接扔下武器,跪倒在地上,双手抱头,身体剧烈颤抖,有的甚至开始啃咬自己的手臂,显然被煞气彻底吞噬了神智;唯有少数几名白发老兵仍在坚持,他们组成小小的方阵,用长矛抵挡血魔的进攻,却很快被汹涌的魔群淹没,凄厉的惨叫声在暮色中此起彼伏,一名老兵的长矛被血魔折断后,他抱着血魔一同摔倒在地,用牙齿死死咬住血魔的喉咙,直到被其他血魔撕碎。

眼看阿禾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手腕的血流速度越来越快,他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却依旧死死咬着牙,不肯闭上眼睛。阵图中的血莲虚影也越来越清晰,莲心处罗睺残魂的轮廓已经能看出四肢的形状,黑色的魔气从莲心溢出,顺着阵图蔓延,连祭台的玄铁石柱都开始泛出黑色。

“不能让他得逞!诛仙阵图,开!”辰的声音从祭台东侧传来,像一道惊雷划破混沌。他身着银白道袍,袍角被夜风猎猎吹动,衣摆处还沾着少许之前战斗留下的血渍,却依旧难掩周身的清冽气息。他双手托着诛仙阵图,阵图展开时发出“嗡”的一声清响,四柄仙剑的虚影从图中飞出,泛着青、白、紫、金四色光,光纹交织间,周围的煞气瞬间被驱散,连空气都变得清新了几分。“戮仙剑,斩魔!”辰低喝一声,银白色的戮仙剑虚影率先冲去,剑身上还带着细小的雷光,划过空气时留下一道银白色的残影,瞬间将三名冲在最前的血魔斩成两半。被斩中的血魔身体像被烈火焚烧般,发出“滋滋”的声响,黑色的魔气化为缕缕青烟,散在空中便消失不见,连一点灰烬都没留下。

绝仙剑的淡紫色虚影紧随其后,剑身上泛着破灭万物的威压,剑刃未到,周围的空气已开始扭曲。它一剑劈在血河阵图的边缘,阵图上的血魔虚影发出凄厉的惨叫,像被无形的手撕碎,瞬间消散了大半,阵图边缘的“血海引”符文红光也黯淡了几分。陷仙剑的淡绿色虚影则像藤蔓般灵活,它绕到两名血魔将身后,绿色的光纹缠住它们的四肢,将它们狠狠甩向地面,“轰隆”两声,地面被砸出两个深坑,黑色的煞气从坑中溢出,却被陷仙剑的剑光牢牢困住,无法向外扩散。诛仙剑的金色虚影最为霸道,剑刃泛着开天辟地的清气,剑身周围还萦绕着淡淡的混沌气,它直劈血莲虚影的莲心,试图将罗睺残魂的轮廓打散,金色的剑光与黑色的魔气碰撞,发出“轰”的一声巨响,气浪将周围的血魔震飞出去。

“盘古残脉,又是你!三番五次坏吾好事,今日定要你葬身于此!”申公豹怒喝一声,从阵图中抽出血魔剪,剪刃红光暴涨,比之前亮了数倍,一道半丈宽的猩红剪气向辰斩去。这道剪气裹着浓郁的血海煞气,所过之处,地面被划出一道深沟,沟中渗出黑色的血水。辰早有防备,将体内的混沌清气尽数注入诛仙阵图,四柄仙剑的虚影同时爆发出强光,形成一道四色的光盾,挡在身前。剪气落在光盾上,发出“滋啦”的声响,黑色的煞气与四色清气相互侵蚀,僵持不下,光盾上的光纹忽明忽暗,辰的嘴角也溢出一丝血迹——血魔剪的威力比他预想的更强,显然申公豹为了今日的血祭,已将大半魔气注入其中。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雷声,像有千军万马在云层中奔腾。闻仲的身影出现在祭台西侧,他的玄色道袍上沾着不少灰尘,左臂的袖子空荡荡的——之前与血魔战斗时,他的左臂被魔气侵蚀,为了不扩散,他咬牙斩断了左臂,此刻伤口处缠着厚厚的布条,却依旧有黑色的煞气渗出。他手中的雷部秘典已被点燃,淡紫色的雷光顺着绢布的纹路游走,像一条条活过来的雷蛇,直冲云霄。“九霄雷云,听吾号令!聚!”闻仲的声音带着雷部法则的威严,尽管因失血而有些虚弱,却依旧掷地有声。天空中的云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汇聚,原本暗红色的天空被乌云覆盖,紫色的闪电在云层中穿梭,像一条条愤怒的巨龙,发出“轰隆隆”的巨响,震得地面都在微微颤抖,连祭台的玄铁石柱都开始嗡嗡作响,石柱上的魔纹也暂时停止了蠕动。

“轰!”一道水桶粗的雷光从雷云落下,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直劈血河阵图的中央。雷光所过之处,血色的溪流瞬间汽化,升起一团白色的雾气,雾气中带着刺鼻的血腥味。阵图上的魔纹发出“滋滋”的声响,泛着的红光迅速黯淡,像被冷水浇灭的火焰。血莲虚影被雷光击中,莲瓣瞬间破碎了大半,那些嵌在花瓣上的魂体虚影趁机消散,化作点点白光飞向天际,像是重获自由。莲心处罗睺残魂的轮廓也变得模糊不清,黑色的魔气被雷光净化了不少,只剩下淡淡的黑影在挣扎。申公豹被雷光的余波震得后退两步,重重撞在身后的玄铁石柱上,嘴角溢出黑血,胸口的灭世纹泛着的红光也弱了几分,他捂着胸口,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没想到闻仲竟会帮盘古残脉,更没想到闻仲的雷力会如此强劲。

“巫族勇士,随吾冲!救回俘虏,守住地脉!”刑天的声音从祭台北侧传来,像一声惊雷唤醒了众人。他手持干戚,红色的巫力从斧刃中涌出,形成一道半丈高的光刃,光刃划过空气时带着灼热的气息,将冲上来的两名血魔拦腰斩断。五十名巫族勇士紧随其后,他们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肤上绘着红色的太阳巫纹,巫纹在战斗中变得更加鲜艳,像在燃烧。他们手中的武器泛着冷光,有的握着石斧,有的扛着巨锤,像一道红色的洪流,直冲绑着俘虏的玄铁石柱。一名身材高大的巫族勇士举起巨斧,狠狠劈在一根石柱上,“铛”的一声巨响,玄铁石柱竟被劈出一道三寸深的裂缝,裂缝中渗出黑色的煞气,却被勇士身上的巫纹光芒挡住。另一名勇士则用盾牌挡住血魔的攻击,盾牌上的太阳图腾爆发出红光,将血魔的利爪弹开,为同伴争取时间。

刑天亲自冲到中央石柱旁,他看到阿禾的手腕已经血肉模糊,铁链深深勒进骨头里,连白骨都隐约可见,心中怒火更盛。他左手盾牌挡住申公豹袭来的剪气时,盾牌上的太阳图腾爆发出一道强光,将剪气挡在半空中,右手斧刃则带着千钧之力斩向铁链——“铮”的一声脆响后,粗重的铁链断成两截,断口处还冒着火花。阿禾从石柱上跌落时,刑天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抱在怀中,快速退到安全地带,他的大手轻轻按住阿禾的手腕,红色的巫力从掌心涌出,暂时止住了血。

其他俘虏也纷纷被救下,阿土早已带着百名人族子弟在祭台外围等候,他们手中拿着疗伤草药和干净的布条,还有几人抬着简易的担架。见俘虏被救出,阿土立刻冲上前,怀中还抱着一个布包,里面装着西岐特制的止血草药。他小心翼翼地将阿禾从刑天怀中接过,发现阿禾的嘴唇已经干裂,脸色苍白得像纸,连忙从布包里取出水囊,喂阿禾喝了几口温水。阿禾靠在阿土怀中,虚弱地说着“他们用我们的血祭阵,好多人……好多人都没了”,声音里带着恐惧和悲伤,却依旧强忍着泪水,阿土摸了摸他的头,声音哽咽却坚定:“别怕,哥在,辰道友和刑天前辈都在,我们不会让他们再伤害你,也不会让更多人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