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前，谢景哲还信誓旦旦要亲自祝福，临到门口却退缩的男人，真是想不通。
酒过三巡，柳昊然借故离席。他在走廊尽头的一个昏暗的小包厢里找到谢景哲，对方正望着窗外车水马龙。
霓虹灯光在他侧脸投下明明灭灭的阴影，仿佛他此刻纠结的心事。
“真不去喝杯喜酒？来都来了。”柳昊然来到谢景哲的身边，同他一样看向窗外。
谢景哲转过身，嘴角扯出苦涩的弧度，没有接柳昊然的话。
是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要去跟着柳昊然一起去了。
现在是想去不好去，一前一后的，说不清楚，还平添烦恼。
柳昊然也不在意，递过一支烟，火苗在两人之间跳跃，“不是我说你，寒寒是我亲妹妹，你喜欢她我不反对，今天之前，甚至光明正大追求她，我还会支持你。可是你想清楚了，她不喜欢你吧，今天也是她的订婚宴，按理来说，你来喝杯喜酒不是不行，关键是你来的目的不纯，不是我泼你冷水，站在哥哥的立场上考虑，我是真的不想你出现。”
谢景哲知道柳昊然说的在理，换他他也不答应，他深吸一口烟，雾气模糊了窗上的倒影。
他曾无数次想象过站在柳寒玉身边的场景，却从未料到会以这样局外人的身份，在隔壁听着她的订婚宴喧闹。
宴会厅突然爆发出阵阵欢笑，似是正在进行敬酒仪式。
谢景哲的手指无意识蜷缩，将窗框捏得发白。
“走吧。”柳昊然突然揽过他肩膀，“新娘的哥哥带个朋友讨杯喜酒，不过分吧？”
谢景哲透过喧闹的声音，那里有他不敢触碰的人，是他无法割舍的思念。最终，他将烟蒂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像是摁灭了自己最后那点妄念。
“今天还是算了，就像你说的，我不该出现，没理由出现。我什么心思站在都摆在你的面前，她不知道有我这个暗恋者的存在，挺好的。以后有机会见面也不会尴尬。”
柳昊然深深的看了一眼谢景哲，人还是那个他认识的人，想来是想明白了。
“你能这么想最好不过。行吧。那你自己待着吧，午饭自己解决。”
谢景哲摆摆手，面上已经恢复了他平常的冷静，“走吧走吧，我这么大个人，还会亏待自己？开什么玩笑。”
柳昊然也确实看不出什么来，随口说，“晚上我去找你，还是住以前那个宾馆？”
“嗯！”
“行，我走了。”
柳昊然等了一下，见人没话说，就转身离开了这个小包厢。
等人离开，谢景哲又站了一会儿，走出了小包厢，往那个大包厢看了一眼，收回视线，下了电梯，离开了酒店。
……
柳昊然回到了订婚宴的包厢里。
坐在他身边的柳铭凯，凑近柳昊然的身边，轻声问道，“哥，你刚刚出去干什么去了？”
柳昊然顿了一下，嫌弃的推开耳边说话的人的头，“小孩子家家的，管起你哥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