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直播的高层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刘总把平板狠狠摔在桌上，屏幕上“凌默签约云栖，
单条微博引300万新用户”的新闻标题，像根刺扎在所有人眼里。
“都睁大眼睛看看！”
他声音发颤，指尖划过屏幕里凌默的签约照，
“当初是谁说凌默陷在造假、抄袭的舆论里，
还有什么造神计划的黑料，留着他会把咱们平台拖下水？
是谁急着切割，一天之内就停了他的直播？
现在呢？
人家清清白白，成了云栖的王牌，咱们倒好，自他停播后，日活掉了一半，文化专区直接关了，连老用户都在骂咱们墙倒众人推！”
坐在角落的张副总监，当初是第一个跳出来主张“暂停直播、撇清关系”的，
此刻头埋得快贴到桌面，耳朵尖红得像要滴血。
旁边的运营总监李姐，当初拼了命反对停播，这会儿再也忍不住，指着张副总监的鼻子就骂：
“我当初怎么说的？
我说那些造假抄袭都是水军泼的脏水，造神计划更是无稽之谈！
凌默的诗词、歌曲，哪一样不是自己写的？
你们倒好，怕担风险，怕影响股价，连查都不查就把人推出去！
现在好了，人家用实力打了所有人的脸，咱们成了行业里最可笑的逃兵！
鼠目寸光！”
“你以为我想停？”
张副总监猛地抬头，声音带着辩解的急促，
“当时网上全是凌默的诗是代笔，歌曲抄国外冷门曲的热搜，
连营销号都在传天天直播联合凌默搞造神计划，投资人天天打电话施压，董事会说再不停播就撤资！
我不停他的，难道等着平台倒闭？”
“倒闭？”
李姐气得拍桌子，
“凌默在的时候，咱们平台的文化用户占比超六成，
他直播时吟首诗，就能带火一批古籍出版社，
连教育部都转发过他的直播片段！
这是多大的价值？
你说停就停，把核心用户全推给了对手！
当初要是信他一次，帮他澄清谣言，现在云栖哪有机会捡这个便宜？”
会议室里瞬间乱成一团
——有人翻出当初的舆情分析报告，拍在桌上：
“你看！当时就说了，黑料是竞品买的水军！
咱们要是硬气点，发个声明支持凌默，现在哪会成这样？”
有人唉声叹气：
“是啊，凌默后来用演唱会、诗词大会证明了自己，咱们倒好，成了第一个抛弃他的人，现在用户都在说再也不用天天直播！”
技术总监老周抱着胳膊，看着窗外，语气里满是无奈：
“当初凌默直播，咱们技术部就算熬通宵扩容服务器，都觉得值
——他能把传统文化带火，咱们跟着骄傲！
现在倒好，人家去了云栖，上次行业峰会，云栖的人还笑着问我天天直播是不是怕了谣言，连真金都不敢留？”
刘总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打断了争吵：
“别吵了！
现在说这些，有用吗？”
他拿起平板，翻着凌默微博下的评论——
“幸好天天直播停了，不然凌默老师要被他们拖累死”
“当初跑得比谁都快，现在看着云栖的数据，脸疼吗”，
一条条留言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他想起当初停播后，凌默只发来一句“祝平台越来越好”，没有指责，却比任何抱怨都让他难受。
那时他以为是“及时止损”，
现在才明白，那是他们丢了最该珍惜的“底气”
——不是一个能带来流量的主播，是一个用才华和真诚，能让平台站稳脚跟的人。
“刘总，要不……
咱们试着联系下凌默的团队？
哪怕只是合作几次直播也行啊？”
市场部的小王小声提议。
刘总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现在？云栖把他当宝贝似的护着，他凭什么再信咱们？
再说，当初是咱们先怕了、先逃了，现在再找上去，不是自取其辱吗？”
会议室里再次陷入死寂，只有时钟滴答作响，敲得每个人心里发慌。
张副总监掏出手机，翻着凌默在诗词大会上的片段，眼眶有点发红
——当初他以为“撇清关系”是最安全的选择，现在才知道，有些信任一旦丢了，就再也捡不回来了。
李姐看着平台后台不断下滑的用户数据，长长地叹了口气：
“咱们丢的不是一个凌默，是用户对咱们的信任，是平台最后一点骨气啊……”
刘总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心里像堵了块重石。
他知道，天天直播失去的，不只是一次合作机会，更是一次守住“真诚”的机会
——在谣言和利益面前，他们选了最“聪明”的路，却也走丢了最珍贵的东西。
这份苦涩，恐怕要在心里，搁很久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