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0-17的瞳孔开始扩散。密钥银光逐渐被金色侵蚀，钢笔也快要脱手。就在意识即将消散的瞬间，他余光瞥见林小七的幻象做了个奇怪动作——男孩把镜片放在眼前，然后...眨了眨左眼。
那只眼睛里的泪痣，是橘红色的。
真实的记忆如洪水决堤：
**闪回：实验室底层**
年幼的林小七偷偷溜进禁闭室，把昏迷的pen-1（那支钢笔）抱在怀里。\"别怕，\"男孩把自己的泪痣贴在钢笔裂痕上，\"我把痛觉分给你一半。\"
猩红的光从接触点爆发，染红了半个实验室。这才是\"-1\"协议的真正起源——不是故障，而是最原始的情感连接！
x0-17猛地攥紧钢笔。密钥银光突然掺杂进猩红色，像一把烧红的刀刺入金色心脏。阮教授们的尖叫中，他听到林小七真实的声音：
\"哥，兑换积分。\"
全息菜单自动弹出，但这次选项完全不同：
【赎回林小七的记忆残片】3000积分
【赎回pen-1的初始协议】3000积分
【赎回自己的真实童年】3000积分
备注：以上项目需同时兑换
佛陀的形态开始崩溃。阮教授们疯狂翻动账簿，试图找出漏洞，但所有记录都显示x0-17的积分余额刚好是9000——三枚在叙事夹层获得的积分币，加上银行里未被提取的6000。
\"不！\"她们的金丝眼镜接连爆裂，\"那些是系统备用金！\"
x0-17没有犹豫。他同时点选三个选项，然后在确认键上按下血淋淋的拇指。
虚空静止了。
金色心脏裂成两半，露出核心处悬浮的三样物品：
-一块橘红色泪痣结晶
-一张写着原始协议的羊皮纸
-枚锈迹斑斑的少先队徽章
钢笔自动飞向羊皮纸，笔尖与纸面接触的瞬间，整个第四卷的规则文字从四面八方涌来，在虚空中重组为一段简洁宣言：
【系统终极规则修订版】
1.所有角色享有免于痛苦的基本权限
2.漏洞代号\"-1\"升级为监督者
3.现任管理员（阮氏集群）立即卸载
阮教授们的身体开始数据化。她们拼命抓向少先队徽章，却在触碰到的那一刻如遭雷击——那根本不是徽章，而是一枚微型Ep炸弹。
最后的爆炸没有声音，只有纯粹的白光。
当x0-17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坐在一间普通的教室里。窗外是真实的阳光，桌上摆着三样东西：
-橘红色泪痣结晶（正缓缓融入他的左眼尾）
-钢笔（笔尖刻着新生的\"-1\"标记）
-皱巴巴的少先队日记（扉页写着\"林羡的第一天\"）
教室门被推开。穿着白大褂的阮教授走进来，但她的金丝眼镜不见了，眼神也不再冰冷。\"疗程结束了，\"她递来一张出院通知书，\"你的认知重构很成功。\"
x0-17——现在应该叫林羡了——低头看通知书上的日期：2077年3月18日。
比实验日志记载的日期，晚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