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疼吗？”三秋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他指的是最后那一下能量冲击的反噬。
符玄微微摇头：“无碍。调息片刻即可。”
“…抱歉，最后没收住力。”三秋低声道。明知是比赛，明知她有能力应对，但看到她脸色苍白的那一刻，他心里还是揪了一下。
“无需道歉。”符玄转头看他，月光下她的侧脸显得有些柔和，“比赛便是如此。你若不全力以赴，才是对我的不尊重。”
三秋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是啊，这才是他的符玄。他往旁边挪了挪，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会儿？”
符玄犹豫了一下，还是依言坐了下来，与他隔着半臂的距离。
两人一时无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潭中月影随着水波轻轻晃动。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战后疲惫又安宁的气息。
过了一会儿，三秋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玉瓶，递给她：“喏。”
“这是什么？”符玄接过，入手微凉。
“凝神丹，丹鼎司最好的那种。”三秋语气随意，“看你精神力消耗不小，这个效果好点。”
符玄握着玉瓶，指尖能感受到玉质的温润。她认得这个，确实是最上乘的凝神丹，价值不菲。他…是特意去买的？
“谢谢。”她低声道。
“光谢谢可不够。”三秋侧过头，看着她月光下愈发清丽的容颜，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带着点痞气的弧度，“我赢了比赛，拿了头名，是不是该有点…奖励？”
他又开始故态复萌。
符玄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微微发热，别开脸：“…你想要什么奖励？”
三秋凑近了些，声音压低，带着诱惑：“你看，比赛的时候，我那么辛苦，破了那么多阵，最后还差点伤到你…精神损失费，体力消耗费，还有我的‘歉意’…是不是该…补偿一下？”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目光灼灼地落在她的唇上。
符玄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想要起身，手腕却被他轻轻拉住。
“跑什么？”三秋低笑，“我又不会吃了你…至少现在不会。”
这暧昧的话语让符玄的脸更红了。“你…你别胡说…”
“那说点正经的。”三秋看着她羞窘的模样，心情大好，也不再逗她，只是握着她的手没有放开，指尖在她手腕内侧轻轻摩挲着，语气变得认真而温柔，“符玄，今天这场比赛，我很尽兴。”
符玄微微一怔，抬眼看他。
“能和你这样全力以赴地交手，能亲眼见证你的智慧和力量…”三秋凝视着她的眼睛，星眸在月光下亮得惊人，“…让我觉得，能遇见你，能和你并肩或是相争，都是我三秋此生最大的幸事。”
他的情话，总是这样突如其来，又直击心底。
符玄的心防在这一刻彻底软化，金瞳中漾动着难以言喻的情绪。她看着他，看了很久，然后，极轻地反握了一下他的手。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那细微的力道，却让三秋的心如同被羽毛拂过，酥麻一片。
他笑了起来，得寸进尺地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符玄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便顺从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月光温柔，潭水静谧。
两人依偎在一起，享受着这大战后的宁静与温情。
“不过…”三秋忽然又开口，语气带着一丝戏谑，“补偿还是不能少的…”
符玄：“…”
她就知道！
三秋低头，看着怀里人那副“果然如此”的无奈表情，低笑着，最终没有吻上她的唇，而是极其轻柔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珍视的吻。
“这个…就当是利息。”他哑声道，“剩下的…先欠着。”
符玄靠在他怀里，感受着额头上残留的温热触感，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嘴角，在无人看见的阴影里，缓缓勾起了一抹清浅而真实的笑容。
或许…欠着，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