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门虚掩着,歪歪扭扭,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现实中,宝子们不要学哈,有事情找警察,不要自己处理哦。)
推开吱呀作响的破旧木门,屋内的景象让即使有所准备的韩安禾也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哪里是个家,简直比他们知青院堆放杂物的仓库还要破败。
屋里光线昏暗,只有一扇糊着旧报纸的小窗透进些微光。墙壁斑驳,露出里面的黄土坯,屋顶角落甚至能看到蛛网和漏光的小洞。
除了一张歪腿的破桌子、一个豁口的瓦罐和角落里铺着干草破絮的“床铺”,几乎找不到一件像样的家具。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霉味、药味和衰老气息的味道。
而更让韩安禾心头巨震的是,在那堆干草铺上,还躺着一位同样瘦骨嶙峋、白发苍苍的老爷爷。
他听到动静,艰难地用手肘支撑起上半身,浑浊的眼睛焦急地望过来,声音沙哑而急切:“老婆子?是你回来了吗?你怎么了?是不是又晕倒了?”
看到老伴被人搀扶着进来,脸色惨白,老爷子急得想要下床,可他的一条腿显然使不上力,挣扎了几下,又无力地跌坐回去,只能徒劳地捶着那条不中用的腿,脸上写满了痛苦和无力。
这一刻,韩安禾全都明白了。明白婆婆为何宁死不肯去医院,明白那深深的恐惧从何而来。
这个家,一贫如洗,两位风烛残年的老人相依为命,一个病弱,一个残疾,每一分钱都是活下去的口粮,哪里还敢奢望去卫生院看病花钱?
她的鼻腔猛地一酸,眼眶瞬间就红了。
韩安禾将老婆婆小心地扶到床边,让她挨着老爷子躺下。
看着两位老人相依为命、却又被病痛和贫困深深折磨的模样,她的心里像是压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堵得难受。
她默默地用屋里仅有的破旧搪瓷缸子倒了些温水,试了试温度,才递到婆婆干裂的唇边,喂她慢慢喝下几口。
安顿好婆婆,看着她因极度疲惫和疼痛而昏昏睡去,但眉头依旧因不适而紧蹙着,韩安禾知道这样硬扛着绝不是办法。
她心思急转,对床上同样忧心忡忡却无能为力的老爷子柔声说道:“爷爷,您好好陪着婆婆,我…我忽然想起还有点急事,得先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老爷子浑浊的眼睛看了看她,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无力地点点头,干枯的手紧紧握着老伴的手。
韩安禾快步走出那间令人窒息的小屋,深吸了一口外面冰冷的空气,却觉得心口的沉闷丝毫未减。
她没有丝毫犹豫,开始在镇上相对热闹些的街巷里寻找。
她记得之前来镇上时,似乎瞥见过一家挂着陈旧招牌的中医馆。
功夫不负有心人,没走多远,她果然找到了那家门面不大却透着古朴气息的“济生堂”中医馆。